第5章 蚀瞳[第2页/共2页]

黯骸兽的吼怒声从地表传来，震得碎石簌簌掉落。透过裂缝，烬看到那头巨兽的表面——脊椎骨刺破表皮，每一节骨缝都嵌着黯焰核心，尾椎处垂着由人颅骨串成的链锤。它低头嗅探雪地上的血迹，恰是小铃伤口排泄的银色黏液。

“你的血在豢养它们。”烬盯着缩回的触须，“那些东西是活的。”

烬的太阳穴突突直跳。怀中的小铃轻得像具空壳，但她的瞳孔正排泄银雾，在岩壁上投射出扭曲的幻象——无数矿工被铁链拴在玄色方碑上，他们的血沿着碑文沟壑流淌，渗上天底某种庞大的银色腔体。

绯的钢钎俄然刺穿他耳侧的岩壁：“再多说一个字，我就——”

小铃的牙齿本能地咬入血肉，吮吸声在沉寂中格外清楚。跟着绯的血液流入，银色触须逐步缩回伤口，但绯的神采以肉眼可见的速率灰败下去。烬重视到她的右眼窝里，那团银色物质正猖獗打击麻布绷带，仿佛要破体而出。

烬的血焰不受控地发作。此次火焰中金芒大盛，竟将黯骸兽的巨爪灼出焦痕。腐肉炙烤的恶臭中，他听到父亲的声音在耳畔低语：“孝子，你竟敢玷辱神焰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