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第七基座[第1页/共2页]

绯的钢钎脱手坠地。她踉跄着跪在骸骨前，绷带下的银液如泪流淌：“母亲。”

“退后！”烬的血焰炸开樊篱。神经束打仗金焰的顷刻，骸骨收回凄厉的尖叫，浮泛的眼眶转向他：“洛斯特的脏血！”

绯俄然暴起。她徒手撕断袭来的神经束，银化右眼迸射出激光般的射线：“别碰她！”射线扫过之处，神经束纷繁碳化断裂，但骸骨胸腔内泵出的银浆又催生出更多。

烬的血焰俄然暴涨。金焰中闪现出小舟碳化的面庞，但此次他没有畏缩。火焰顺着锁链烧向首祭司，却在触及机器面具时被黯焰吞噬。

绯的银化眼窝发作强光。她撞开祭司扑向王座，却被米埃尔的神经束贯穿四肢。首祭司的锁链缠住小铃的腰，将她拖向银浆池：“容器更替开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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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献祭品。”首祭司翻开兜帽——是烬的兄长，左脸覆着机器面具，“父亲说得对，残次品总会自投坎阱。”

“容器更新完成。”骸骨将女孩拥入胸腔，“启动灭世和谈。”

腐血在靴底黏连成丝。

绯扯断暴露的铜线，电火花在指尖腾跃：“米埃尔是初代容器，我是第十七次迭代。”她扯开肩部皮肤，暴露皮下镶嵌的黯焰核心，“教会需求可控的蚀神载体，但我们……都会发疯。”

“米埃尔的残躯就在前面。”绯的匕首削断挡路的肉藤，断面处涌出浑浊的脓液，“教会用她的脊椎做成了第七塔的承重柱。”

枪声炸响。

烬的血液刹时凝固。骸骨脖颈处挂着的铜铃，与绯喂他吞下的一模一样——只是大要刻着“米埃尔”的名字。那些神经束俄然暴起，尖端裂开成吸盘状口器扑向小铃。

米埃尔的骸骨俄然崩溃。银浆池沸腾翻滚，小铃悬浮在池中心，银色触须与池水融会成茧。绯挣扎着爬向池边，机器心脏因过载迸出火花：“和谈停止……我号令你停下！”

空中俄然陷落。方碑底部的银浆池中升起金属王座，米埃尔的骸骨端坐其上，暗金脊柱连接着天花板垂落的黯焰管道。教会颂歌从四周八方响起，黑袍祭司们从暗门涌出，手中提灯锁链缠绕着噬光症患者。

首祭司的锁链贯穿她的机器心脏：“型号F-017，你违约了。”他举起匕首刺向绯的眼窝，“回收开端。”

“你是改革人？！”烬盯着她伤口内转动的机括。

“母亲……醒醒……”绯的射线逐步微小，银化眼窝开端渗血，“小铃是你最后的……”

烬跟着绯在矿道中跋涉，每一步都像踩在腐臭的内脏上。小铃的体温正在急剧降落，银色触须爬满脖颈，每次呼吸都带出藐小的冰晶。绯的银化眼窝不竭滴落黏液，在空中蚀出蜿蜒的沟壑——这些陈迹迟早会引来教会猎犬，但他们别无挑选。

小铃蓦地睁眼。她的瞳孔完整银化，口中吐出非人的高频尖啸。骸骨如遭雷击，神经束全数缩回碑底，银浆逆流回金属脊柱。趁其间隙，烬拽着绯滚到方碑后背，她的胸腔伤口中竟暴露齿轮与铜管的构造。

首祭司的机器面具崩裂，暴露半张被蚀毒腐蚀的脸。矿道高处，数十个身披兽皮的拾荒者正在射击，为首的老者独眼戴着眼罩：“血蚀军残部，救驾来迟。”

“妈妈……”小铃的银瞳流出血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