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十七 风过易水寒 2[第1页/共2页]

陈封沉吟半晌，道：“无患之意是仍依先前战略，我四路兵马齐出，进逼霸州？”

陈封计算燕军兵马，霸州原有守军已不敷四万五千，若留些保卫霸州，其间燕军约莫有四万之众。

程备道：“都司，大雪初晴，门路难行，纵无此败，进兵也不急在这一时。况都司夙来体恤士卒，从未曾错过年节。昔日伐蜀之时，多么紧急？朝廷刻日也无多，都司尚且要将士们放心过了年再交战，本日岂有异乎？现在适逢除夕，都司何不命众将士待过了年再进兵？”

“其三他雄师出霸州，寻一地驻兵安营，反对我进军。而后再命清州兵马回援，他前后两路夹攻，或可与我一战。燕人马队势大，野战最强，我兵马虽倍于燕军，却也难保必胜。只是河北阵势广漠，他想占阵势之利却也绝非易得。”

程备道：“燕军清州兵马定不敢等闲来援。我雄师身后河间、莫州另有近万兵马，燕报酬防我插到他身后断他粮道，大城兵马必不敢动。为保大城，清州也断不敢舍弃。是以即使霸州受敌，清州兵马也不敢轻动。倘若燕军倒霉，命清州兵马回援，也不过五千兵马罢了，他断不敢全军尽出。是以我军火线无忧，都司只经心与燕军正面对敌便是。”

程备道：“是。乐辨章这战略实乃万全之策。燕人远征，我乃守土，军心士气燕人便不及我；我军背靠河间府永宁仓，粮草无忧，燕人却粮道冗长，运粮艰巨，便不敢久战；我军兵马倍于燕人，燕人又不敢速战。只这三条，便可与燕军正面决斗。”

程备又道：“便如辨章所言，燕军不能退兵，亦不能困守孤城，便只能出兵拒我雄师，寻机与我野战。燕军若出兵，也有两路可选。其一背靠坚城，出城设寨。但河北阵势开阔，霸州城外更是阔野千里，无险可守，若如此，只怕仍难阻我雄师合围进逼。是以燕军便只能选第二条路，便是阔别霸州，结硬寨抗我天兵。然文安距霸州百余里，其间也无险地可守，唯有易水，今时本日却也冰封如高山。但舍此却也再无他处，是以备觉得，燕军若出兵，必据易水设寨。”

刘家寨也在易水之南，但郑军到时，那边公然已没了燕军。那日击退郑军青鸾卫后，燕军便已撤兵回霸州。是以郑军进兵，一起无半点停滞。易水结冰，一起可通畅无阻，燕人不能据为险阻，何况郑军四卫兵马排开有百余里长，燕军纵要守易水，也难以守住。

陈封点点头，道：“依你说，我军占尽天时天时人和，此战必可全胜了。”说罢转向众将道：“诸将觉得如何？”

景曜六年正月初五，郑国雄师齐头并进，抵近易水，于易水南岸五里处下寨。四卫兵马从左至右为青鸾卫、天璇卫、天枢卫、千灵卫，在易水之南一字排开，各卫相距皆只十里。

陈封道：“好，既是如此，便依辨章与无患，我军四路齐发，进逼霸州。只是刘家寨一败，却又担搁光阴，给了燕人喘气之机。”

卫绾率军踏冰登陆，也不见燕军禁止。然再向北走出里许，便有燕军围了上来。

火线标兵早已回报，燕军在易水北岸五里外扎下好大一座营寨，也是一字排开，连绵二十余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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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封笑道：“若非无患，我几忘了光阴矣。本日...本日已是腊月二十七，那便等过了年再进兵也不迟。无患写信给河间太守，命他预备些猪羊酒食送到军前。诸将须好生安抚众将士，放心过年，待养足精力，再去与燕贼决斗。”说着一顿，又道：“嗯，高功肃也要安抚，无患代我写信给高功肃，教他不要顾虑，只在疆场大将功折罪便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