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十七 风过易水寒 1[第1页/共2页]

高欢见退回西南营寨有望，只得率军向红城寨方向撤退。高欢亲身断后，杀退燕军数次追击，才保得全军退回红城寨，却也折损近千将士。

乐籍道：“我却不怕他晓得我军战法，我四路雄师进逼合围，看慕容不离以何策应之就是。”

占了文安后，陈封本欲马上进兵，但因这场大雪，却不得不暂缓出兵。去往长丰镇、束城传令的亲兵早已回到文安，唯独去往刘家寨高欢军中传令的亲兵，直到腊月二十七才返来。

刘家寨驻扎燕军不过三千兵马，然此战各路燕军却有六七千之多，步骑参半，竟不知从那边而来。

陈封道：“想来必是如此。只是文安败兵逃到刘家寨，高功肃竟全然不知，难道过分懒惰了？也正为此，燕人得知文安被我攻占，他却不知。他若早一日晓得，便该严加防备才是。”

陈封道：“话虽如此，然高功肃武勇不凡，素称我禁军良将，怎的竟如此不堪一击？两万雄师，竟被戋戋数千燕军击败？他虽只后退六十里，却误了我大事。况我军才攻陷文安，恰是进兵良机，他却又遭此大败，岂不灭了我军锐气？”

郑军两座营寨相距二十余里，高欢于次日寅时得知动静，马上点起三千兵马亲身赶往西北营寨救济，却不想在距西北营寨不敷十里处遭受燕人伏兵。幸得河北阵势平坦，虽中伏却未失天时，青鸾卫又能征惯战，郑军只乱了一时，便又能结阵抵抗。

青鸾卫出兵两万，于刘家寨西南、西北，分两寨驻扎，每寨各有一万兵马，高欢居于西南寨内。刘家寨燕军只三千兵马，那日又是雪最盛之时，高欢全未防备燕军袭营，竟被燕军拆台西北营寨。

乐籍道：“我觉得，燕人有三路可走。其一不战而走，舍弃霸州。现下我雄师进逼之势未成，他退兵回燕，我追逐定已不及。他清州、大城撤兵虽也需光阴，但我兵马相距甚远，也不及禁止。燕人救兵已入河东，燕军又已劫夺我河北州县，他现下退兵，不成谓兵败。”

后有追兵，前有堵截，郑军早没了士气，也已有力再战，目睹败局已定，全军无幸。幸得高欢有万夫不当之勇，危急之时率军死命厮杀，极力维系兵阵，才不致兵败如山倒。

大雪纷繁扬扬下了整整三日，河北大地变成一片雪原。

陈封闻报又惊又怒，立召诸将商讨。

哪知正与燕军相持之时，斜刺里竟又杀出一枝马队来。郑军仓促之下再难抵挡，被燕骑冲散步地，败下阵来。

程备一笑道：“大战期近，恰是用人之时，高功肃乃可贵将才，都司乃是一时气话，我岂能不知？高功肃受命只佯攻刘家寨，刘家寨中燕军又少，是以高功肃有些慢待，未曾防备，确有过处。现在想来，刘家寨火线必驻有一枝燕军，那日我军攻陷文安，文安燕军想必也逃到刘家寨，燕人得知丢了文安，这才集起一枝兵马，袭了高功肃营寨。”

高欢疆场老将，虽败稳定，率军且战且退，燕军紧追不舍。燕骑悍勇，郑军死伤甚重。只走出数里，竟又有一枝燕军杀出，挡住退路。

忽听乐籍道：“都司，燕人警省，我觉得，他这一战，恰是为退兵。慕容不离确是名不虚传，燕人现在只怕已推测我军战法。”

本来腊月二十三陈封率天璇卫夜袭文安到手，次日燕人便得知了动静。腊月二十四天降大雪，燕军于当晚夜袭郑军西北营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