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4章 新的挑战[第1页/共3页]

他俄然攥着我的腕子按向心口，掌下心跳震得珍珠耳坠都在颤："明日你称病不出，我让影卫扮作..."我咬开颗薄荷糖堵住他的嘴，贫寒气味在雨夜里漫开："王爷忘了我剖尸验毒时，连仵作都吓吐过？"

泡着茜草的染缸里漂泊着块靛蓝碎布，那色彩与那夜宫墙下的衣角如出一辙。

向翊将我护在身后时，我瞥见西墙缺口闪过半幅黛蓝官服。

向翊蹲身抹了把裂隙处的黏液，就着风灯细看："是桐油混着蜂蜜。"我捡起块陶片轻笑："难怪老鼠彻夜格外躁动，这甜香够它们啃穿城墙了。"

您这官靴底沾的曼陀罗花粉，可比瘟疫风趣多了。"

向翊的披风卷着劲风掠过我发顶，稳稳裹住老妇人枯柴似的手腕："阿嬷，这药柜里可有您孙儿拯救的人参？"

我们蹲在庑廊下盘点被咬坏的药包，向翊的发梢还在滴水。

七八个面熟的小吏正往板车上摞尸身，麻绳捆尸的伎俩却像在打包贡品。

"第五列第三个在呕黄水！"我攥紧向翊的袖口，指甲隔着衣料掐进掌心。

雨幕中俄然传来瓦当坠地的脆响。

拂晓时分，春桃捧着个裂开的竹筒镇静跑来。

我趴在琉璃窗棂上数着宫道上奔驰的马车，第五辆药车碾过青砖时，车辙里排泄的紫玄色汁液在朝阳下泛着诡异的光。

我捻起片雀羽对着晨光细看，金粉描出的尾羽纹路，清楚是宫里才有的画技法。

本该装着艾条的筒身里，七八只死雀的喙上还沾着朱砂。

少年蜷在竹席上的身影刺得我眼眶生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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暮色漫过飞檐时，我们在紫宸殿前撞见三公的仪仗。

我数着布料的经纬，指尖沾上的却不是染料，而是带着铁锈味的黏腻。

我回身时正撞见个老妇将陶钵砸向药柜，苍耳子与决明子暴雨般倾泻。

向翊执意要试新裁的棉纱口罩，系带却在他后颈打了个活结。

我下认识屏息，却仍被呛得眼眶发酸——这那里是义庄，清楚是人间炼狱的具象。

我们罩着桐油浸过的蓑衣穿过空荡荡的贩子，向翊俄然在染坊前立足。

二十口青釉大缸盛满新熬的药汁，蒸腾的水雾里浮动着硫磺与苍术的气味。

他腐败的脚踝缠着截退色红绳，绳结款式与上元节时我赐给朱雀街乞儿的一模一样。

满地横流的秽物中浮着几片青绿菜叶，那纹路清楚是御药房独供的止血草。

我哈腰佯装清算裙裾，袖中银剪精准挑开草席一角——本该腐败的脖颈竟带着紫绀勒痕。

我踩着满地乱滚的陶罐奔向东南角的诊棚，翻开药锅却被烫得缩手。

"王妃把稳！"春桃的惊呼混着瓷器碎裂声。

朱雀街角卖香囊的老夫正往草把上插新的糖画，此次是举头的雄鸡，鸡喙却精准地指向城西义庄。

榆木门轴收回病笃般的嗟叹，潮湿的霉味混着腐肉气味劈面而来。

我拔下银簪挑开他衣衿，胸口的疱疹竟呈北斗七星状摆列——这那里是瘟疫，清楚是照着古籍炮制的恶毒！

暴雨是在第三日拂晓前砸下来的。

“是从你旧朝服上拆的。”我笑着咬开颗薄荷糖，清冽的凉意盖过车外飘来的腐味，“反正那些蟒纹号衣重得要命，不如改成防护服的束腰。”他眼底的阴云被这话吹散些许，俯身替我系绢帕时，鼻尖蹭过我耳垂上摇摆的珍珠坠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