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寒露无声湿桂花[第3页/共3页]

"是琏二爷身边兴儿穿的料子。"平儿捻着布料沉吟。凤姐嘲笑："难怪今早见他靴底有红泥——永定河岸才有的朱砂土。"说着展开河工图，血痕蜿蜒处模糊可见"忠顺王府别院"几个小字。

贾琏忽道："冯侍郎本日问起大mm的嫁奁。"凤姐手中烛台一晃，蜡油滴在缠枝莲纹上："大mm的紫檀雕花拔步床，不是早填了琮儿的赌债？"两人影子在梁柱间胶葛，如困兽撕斗。

"老太太进得香么？"鸳鸯轻声问。虎魄点头，忽见帘外闪过石榴红裙角，忙放下药碗："二奶奶来了。"

"薛大傻子！"狱卒醉醺醺扔进个酒囊，"有人请你吃断头酒！"薛蟠摸到囊底硬物，展开竟是半张盐引，盖着恍惚的"忠顺王府"朱印。窗外漕船笛声哭泣，似妇人夜哭。

"那日赵姨娘送洗的衣裳里，可还夹带别物？"探春回身盯着跪地的王嬷嬷。老妇人的木盆里漂着件杏子红绫袄，衣衿处暗褐色污渍正垂垂晕开。

王夫人手中佛珠骤停。三年前的中秋夜宴，元春确切赏过赵姨娘一匹云锦，说是"给环儿裁冬衣"。邢夫人俄然插话："昨儿厨房丢了两把银刀，莫不是..."话未说完，外头传来贾环哭喊："不是我娘！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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满室死寂。贾母的翡翠抹额俄然断裂，珠子噼里啪啦滚过青砖。王太医留下的药方被风卷到炭盆边，一角已然焦黄。

"二爷，"兴儿捧着账簿出去，"周瑞交代本年庄子上实收..."话音未落，账簿被风翻开，某页夹着的当票飘落火盆。贾琏抢救不及，只见"赤金累丝九凤钿"几字在火焰中蜷曲成灰。

【大观园蘅芜苑 巳时初】

更漏声里俄然掺进环佩轻响。平儿提着羊角灯出去，灯影扫过案头时，贾琏敏捷用河工图挡住当票残灰。"二奶奶请爷去库房对账。"平儿说着，目光在朱砂圈上逗留半晌。

雨丝斜穿过退色的茜纱窗，探春握着宫绦的手指节发白。那缕金线在阴雨天泛着暗澹的光，缠在绦子上的发丝乌黑金饰——清楚是未及笄少女的鬓发。

两人各怀心机对坐吃茶时，忽闻潇湘馆方向传来玉磬声。宝钗执壶的手微顿，雨前龙井在盏中荡起波纹："林mm又犯嗽疾了。"探春瞥见窗外闪过石榴红裙角，起家道："该去瞧瞧。"

【荣禧堂东耳房 酉时正】

【扬州盐运司牢房 戌时三刻】

【荣禧堂东暖阁 辰时三刻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