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寒露无声湿桂花[第2页/共3页]

贾政握着人偶的手青筋暴起，孔雀补服上的金线在晨光中忽明忽暗。程日兴送来的河工图在案上摊开，朱笔圈着的"永定河"三字被人偶的银针扎穿。

"开口！"贾母猛拍炕几，药碗震得跳起，"去请政老爷！"话音未落，忽闻东配房传来瓷器碎裂声。平儿掀帘望去，见赵姨娘瘫坐在地，面前是打翻的胭脂匣，朱砂色染红青砖缝，好似人偶胸口的生辰八字。

窗外惊雷炸响，雨幕中传来短促打门声。薛蝌浑身湿透闯出去："姑母，大哥的货船夹层里...藏着官银！"

晨雾裹着药香漫过荣禧堂的窗棂，贾母枕着青缎引枕半阖着眼。虎魄跪在脚踏上喂参汤，银匙碰到定窑瓷碗叮当作响。王太医留下的药方在炕几上被风掀起一角，暴露"珍珠母三钱"几个墨字。

薛蟠盯着食盒底层的短刀发怔。刀刃双鱼纹在月光下泛着血光，让他想起客岁腐败在甄家别院见过的族徽。牢门外俄然传来漕帮暗号，三长两短的叩击声惊起檐角昏鸦。

"二爷，"兴儿捧着账簿出去，"周瑞交代本年庄子上实收..."话音未落，账簿被风翻开，某页夹着的当票飘落火盆。贾琏抢救不及，只见"赤金累丝九凤钿"几字在火焰中蜷曲成灰。

正待细看，忽闻稻香村方向传来哭喊。李纨的素色身影在竹林中时隐时现，贾兰抱着书匣跟在背面，衣衿上沾着墨迹。宝钗使个眼色，莺儿忙上前搀扶："珠大奶奶这是..."

贾母松了手叹道："还是宝丫头故意。"凤姐趁机抽身，腕上已浮起红痕。她瞥见宝钗袖口沾着墨迹，忽道："宝mm昨夜抄经了？"宝钗不动声色将手缩回袖中："不过是替阿姨钞缮《金刚经》。"

薛阿姨拭泪细看，俄然变色："这是装阿胶的贡瓷！客岁忠顺王府寿辰..."话到此处俄然噤声。宝钗将瓷片浸入茶盏，褐色药渣竟泛出金粉——清楚是熔化的金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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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梨香院西厢 未时二刻】

"薛大傻子！"狱卒醉醺醺扔进个酒囊，"有人请你吃断头酒！"薛蟠摸到囊底硬物，展开竟是半张盐引，盖着恍惚的"忠顺王府"朱印。窗外漕船笛声哭泣，似妇人夜哭。

【荣国府佛堂 亥时初】

细雨打湿了湘妃竹帘，宝钗扶着莺儿转过沁芳桥。假山后转出个戴斗笠的婆子，挎着竹篮念叨："...当年张嬷嬷就是在这儿..."宝钗立足谛听，那婆子却闪进山洞。

烛火将贾琏的影子拉得老长，映在墙上的河工图如张牙舞爪的巨兽。他蘸着朱砂在"忠顺王府别院"处画圈，笔锋俄然折断——那别院位置竟与溃堤风险最高的弯道堆叠。

正说着，外头小丫头惊呼："三女人把稳！"但见探春提着裙角跨过门槛，杏黄撒花裙摆沾满泥点，怀中抱着个油布包裹："我在园子东北角发明..."话音戛但是止，目光扫过屋内世人。

贾母跪在蒲团上诵经，忽见供桌上的白玉观音指尖排泄血珠。翡翠添香时惊见经卷间夹着张黄符，朱砂画的咒文竟与桐木人偶胸口八字相合。正要惊呼，佛龛后的《往生咒》无风主动，暴露夹页中元春的手书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