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7章 寒江夜雨溯前尘[第1页/共8页]
矿洞方向俄然传来爆炸声,幽蓝火焰窜至半空。黛玉手中玉钥匙俄然发烫,那些沉入江底的寒铁引竟浮出水面,每一块都显出赤色纹路——连起来恰是荣国府祠堂暗阁里的那幅《东海盐路图》。宝玉用剑尖挑起比来铁引,后背錾刻的微型海船,桅杆上挂着探春远嫁时的九鸾旗。
宝玉俄然在十丈外的残骸前立足。东洋商船的桅杆断口处,年轮纹路间嵌着细碎瓷片,靠近细看竟是贾敏陪嫁的甜白釉残片。他挥剑斩断缠着桅杆的藤壶,铁锈簌簌落下处,暴露二十年前刻的"丙戌年造"字样,笔锋与林如海书房镇纸上的铭文如出一辙。
船老迈斗笠下的半张焦脸抽搐着,左眼蒙着的黑布排泄脓血:"官爷谈笑,我们运的都是端庄盐引..."话音未落,对岸芦苇丛中忽起破空之声。黛玉只觉鬓边一凉,雕翎箭擦着珍珠耳珰钉入桅杆,箭尾缠着的双鱼纹绦带尚在簌簌颤抖。
紫鹃俄然指着东南边向:"那火光!"但见矿洞处腾起的幽蓝焰火中,模糊显出九鸾衔珠的图腾。黛玉蓦地想起胞姐信中所言"金钗缺翅处,当见故交归",抬手摸向鬓间,却只触到被雨打湿的素银簪。
"林大人可认得这个?"船老迈俄然扯开衣衿。火光映出他胸口交叠的烙印:上层是九黎火凰刺青,基层模糊可见林如海私印的边角。黛玉瞳孔骤缩——那印章缺角处的裂缝,正与父亲临终前交托的盐政官印严丝合合。
"护住林大人!"宝玉揽住黛玉急退三步。衙役们的佩刀尚未出鞘,第二支箭已穿透船帆。九鸾衔珠的暗纹在裂帛处闪现,缺了翅尖的鸾鸟与胞姐鬓间残钗的破坏处严丝合缝。黛玉呼吸一滞——那金钗本该随长姐的棺椁沉入江底。
辰时的晨钟自金山寺传来,江面俄然浮起无数青铜铃铛。黛玉认出这是贾府祭祖用的往生铃,每个铃舌都穿戴半片婴孩指甲。最末那枚铃铛裂缝处塞着纸卷,展开竟是林如海遗言:"双生祭炉乃不得已,留此残铁证奸佞。"
"这沙盘..."紫鹃俄然踢到暗格。弹出的木匣内整整齐齐码着十二把钥匙,每把都系着分歧年份的船票。黛玉抽出"丙戌年"那把插入锁孔,鼎腹回声而开,跌出的玉珏上沾着干枯的奶渍——与她襁褓中带来的那半枚,刚好能分解双鱼含珠的美满。
滩涂深处传来异响。宝玉用断剑掘开湿沙,漆盒出土的刹时,十二把银钥匙在月光下出现寒光。黛玉抽出林府那把,发明匙柄暗刻的星象图,竟与帆海日记中夹带的潮汐表完整对应。钥匙插入锈锁的顷刻,滩涂俄然陷落,暴露半截铸铁熔炉的残骸。
子时的更鼓自江岸传来,黛玉握着玉珏的手俄然刺痛。那些散落的青铜铃铛无风主动,奏出的曲调竟是贾敏临终前哼唱的摇篮曲。宝玉用匕首划开比来那枚铃铛,内壁鲜明刻着林如海的笔迹:"双生祭炉日,盐路通天时。"
滩涂深处传来婴啼。世人循声寻至水洼,只见三百个青瓷瓶随波起伏,每个瓶身都用朱砂写着"祭"字。黛玉打碎比来阿谁,败北的襁褓中掉出半块玉珏——与她嫁妆暗格里的残玉相拼,竟分解双鱼含珠的美满图案。
紫鹃的惊叫划破夜空:"女人看水里!"江面浮起的青瓷瓶跟着浪涛起伏,每个瓶口都塞着退色的襁褓残片。最靠近右舷的瓷瓶俄然炸裂,飞溅的瓷片中,半幅双鱼纹锦缎裹着信笺浮出水面。黛玉探身去够,船身却猛地一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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