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 尸油灯笼，引魂照归途[第1页/共2页]

刘乐想说话，却咳出几片鱼鳞。鳞片上沾着黑血，在月光下构成箭头指向东方.....

"李...道长..."年青捕快的声音带着水底特有的沉闷。他的右眼完整变成了血红色，瞳孔中的金钗倒影正在熔化，玄色液体顺着脸颊流下。

刘乐栽倒在地。他的左臂已经规复原状，但皮肤下的《往生咒》笔墨全数消逝了。更可骇的是，他的右眼瞳孔中，那支金钗的倒影旁，多出了个小小的"七"字，正在缓缓滴血。

李玄望向西方。三百里外，皇陵在落日下泛着诡异的红光...

血池中伸出无数苍赤手臂，每只手腕都缠着状元绳。刘乐的纸化左臂俄然金光大盛，骨骼上的《往生咒》离开身材，在空中构成樊篱。但此次黑血手臂直接穿透金光，抓住他的脚踝就往血池里拖！

"七日以后..."无面人的声音俄然变成男女混音，"魁星点斗..."

李玄扯开道袍，暴露胸口用鸽子血刺的太极图。阴阳鱼缓慢扭转，引下一道闪电劈向血池。电光中，老道俄然看到个影象碎片——二十年前的本身，正将金钗递给某个穿官袍的背影！

"人脂。"老道的声音压得极低，"用死人下巴的脂肪做的长明灯。"

刘乐俄然收回不似人声的尖啸。他的纸化左臂完整透明化，骨骼上的咒文飞出，与李玄胸前的太极图产生共鸣。离火命格与癸水命格相撞的顷刻，发作出的不是水火相克的白雾，而是青色的灵气旋涡！

李玄的铜钱剑已滑入掌心。剑穗上的五帝钱叮当作响，最旧的那枚"开元通宝"俄然立起扭转，收回蜂鸣般的声响。老道剑指无面人："装神弄鬼！"

堆栈大门"吱呀"一声主动翻开。厅堂里摆着四张八仙桌，却只坐着一个穿青衫的背影。那人听到脚步声缓缓回身，暴露张没有五官的脸，光滑的面皮上用朱砂画着个"冤"字。

"第二幕。"无面人腹语道。

无面人俄然撕下本身的脸皮。面皮下暴露的不是血肉，而是个黑洞。从洞中伸出只腐臭的手，递来盏新的灯笼——这盏灯罩上画着穿嫁衣的新娘，恰是冥婚时的陈玉卿亡魂！

血池中的手臂如遭雷击，纷繁缩回。无面人惨叫一声，身材像蜡般熔化，只剩那张画着"冤"字的脸皮飘落在地。统统灯笼同时燃烧，堆栈规复破败原貌，唯有墙角多了具穿戴官服的干尸，心口插着支金钗。

"啊！"这陌生的影象让李玄行动一滞。血池趁机暴涨，刹时漫到腰间。黏稠的血水中有东西在游动，不时碰触他的大腿，像是...无数张微缩的人脸在啃咬！

"有人在内里。"年青捕快指向二楼窗棂。纸糊的窗格上，清楚映着个梳头的女子剪影。可当他们眨眼再看时，影子变成了个墨客模样，正伏案誊写着甚么。

暮色中的荒村堆栈比白日更加阴沉。屋檐下挂着七盏白灯笼，烛火在纸罩里悄悄燃烧，投下摇摆的光斑。李玄停在门槛前，鼻翼微动——灯油披收回的不是平常的蜡味，而是某种甜腻的腐香，像是脂肪与蜂蜜异化熬煮的气味。

无面人也不愤怒，只是抬手摘下比来的灯笼递来。烛光透过薄纸，在墙上投出诡异的影子——不是灯笼的形状，而是个被捆绑的墨客，正被某个穿官袍的人用空心银针抽取心口血液！

灯笼俄然爆燃。绿色火焰腾起三尺高，火中闪现出完整的场景：县衙后堂，县令背对镜头站着，手中银针连着皮管，将鲜红的心头血导入个瓷瓶。瓶身上鲜明写着"壬戌年四月初八，癸水命"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