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 血染古寺，壁画睁双瞳[第1页/共3页]

"看墙壁！"刘乐抬高声音。他的纸化左臂完整展开，像探测阴气的罗盘般指向左边壁画。

李玄没有答话。他盯着庙门两侧的石狮子——本该严肃的镇邪神兽，现在却闪现出诡异的哭相。更可骇的是，狮子的眼眶里嵌着两颗人牙，齿根还带着干枯的血迹。

大雄宝殿的门虚掩着。推开门的刹时，霉味混着血腥气劈面而来。供桌上的佛像金漆剥落，暴露上面玄色的木质。最骇人的是，佛陀的双眼被人挖去，塞进了两团浸血的棉花。

木鱼声俄然变调。每一声敲击都像直接打在心脏上，刘乐痛苦地弯下腰。他的纸化左臂不受节制地伸长，抓向方丈的咽喉。就期近将触及的刹时，佛前长明灯俄然爆燃，灯油化作火蛇缠上他的手臂！

刘乐的左臂俄然插入空中。纸质皮肤如树根般在砖缝间伸展，接收着地上的黑血。《往生咒》笔墨离开手臂，与空中积血异化，终究凝成两个大字：

"寺里有东西在呼唤我..."刘乐的声音带着两重反响，右眼的瞳孔已完整变成血红色，"像是...很多人在念倒置的《往生咒》..."

"有人在这里烧过骨头。"老道将香灰凑到鼻前，除了常见的檀香味，还带着某种肉质焦糊的甜腥，"不是植物的。"

两人冲向庙门时，身后传来方丈异化着男女声的奸笑："七日以后，皇陵相见！你们逃不掉的...祭品..."

老衲——或者说方丈的第二张脸——俄然睁眼。那双没有瞳孔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刘乐："小施主，你身上的《往生咒》快压不住了吧？"他枯瘦的手指敲了敲木鱼，"不如留在寺里，老衲教你真正的'往生'之法..."

殿前的香炉翻倒在地，香灰铺成一条巷子，灰烬上留着清楚的足迹——前深后浅，像是有人被拖着走。李玄蹲下身，发明每个足迹中间都有个藐小的孔洞，边沿焦黑，仿佛被烧红的铁钎刺穿过。

"皇姑的金钗？！"方丈第一次暴露惊骇的神采。他纸扎的身材敏捷收缩，像充气的皮筏般鼓胀起来。就在金钗即将刺中的刹时——

"大人...等您...赴宴..."

白云寺的庙门半掩着，门槛上积了厚厚一层香灰。李玄哈腰捻起一撮，灰烬中混着细碎的骨粉，在指尖搓揉时收回轻微的"沙沙"声。

冲出寺庙的顷刻

远处传来鸡鸣。东方的天空出现鱼肚白，官道上的白灯笼一个接一个燃烧。最后一盏灯笼炸裂时，两人清楚闻声内里传出轻笑：

"砰！"

"有人。"李玄的铜钱剑已滑入掌心。剑穗上的五帝钱无风主动，最旧的那枚"开元通宝"俄然裂成两半。

"二位施主，久候多时了。"老衲的声音暖和得出奇。他放下犍稚，暴露腕骨处的玄色刺青——倒悬的莲花，花蕊处是个"冤"字。

"想不到吧，李道长。"老衲俄然咧嘴一笑，嘴角扯破至耳根，暴露满口尖牙，"老衲这个'死人'，等了你们二十年。"

李玄咬破舌尖，一口真阳涎喷在铜钱剑上。剑身燃起蓝色火焰，直刺方丈心窝。老衲不躲不闪，法衣俄然鼓起，暴露上面纸扎的身材！剑锋穿透纸法衣的顷刻，全部后殿的经幡同时自燃，绿色火焰中闪现出无数张人脸。

穿过偏殿时，刘乐踩到了甚么东西。低头一看，是串断裂的佛珠，每颗珠子都刻着微型人脸，神采痛苦扭曲。拾起此中一颗对着光，珠子内部竟然伸直着个胎儿般的黑影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