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萤火(补完)[第2页/共4页]
桐壶帝失落的分开了。
啪的一声,另一只手上握着的小白瓷瓶摔在地上。点点萤火离开了又薄又透的碎片,像离魂一样,散出窗外,隐没在初降下的暮色中。
直到他终究忍不住哼了一声,痴钝的光君才后知后觉:“?”
朱雀:“……”
光君深深谛视着,点点萤火渐渐落在碧绿的蝈蝈、黄绿相间的胡蝶和微黄的蜻蜓上。风干两世的泪,终究落了下来。
桐壶换衣从小小的草虫身上闻到泥土的气味和草汁的暗香,几近被劈面而来澎湃的勃勃朝气淹没。
踮着脚,看着牛车垂垂走远,朱雀渐渐往回走,脑中尽是溶溶月光下含泪谛视着本身的双眼,那么美,就像……他无认识地握住前襟。那边面安稳的藏着一只一样的装满萤火的小瓶,与送给光君的是一对,传闻是从唐土历尽千辛万苦舶来的。他花了好长时候,才从母亲弘徽殿女御那边磨来。
两个小孩靠在一起,终究沉甜睡去。
光君献宝似的,将手中的草蚱蜢举得高高,送给母亲。
虚握的拳头完整松开了。掌心躺着一个小巧的白瓷瓶,白如玉,薄如纸,被细白的薄纱蒙着口系在细细的颈子上。
朱雀向后瞥了一眼,鼓着包子脸,又哼了一声,减轻了语气。
不久,宫中派了使者来,宣旨曰将逝者追赠正三位女御,并言明:皇子光君居丁忧七七四十九日,暂缓入宫见驾。
外祖母担忧光君遭到惊吓,不准他前去爱宕插手母亲的丧礼。光君带着惟光混到送葬的侍女们的车上,偷偷跟了去。
桐壶帝悲伤焦炙得几近落下泪来,忍不住哽咽道:“你我是有宿世人缘的,还曾定下盟约,承诺大限到时也得双双同业。现在你竟要离我而去么……”乃至脱手动摇她,泣道:“你且让我再看你一眼。只要一眼也行。”
桐壶换衣紧紧蒙着脸,有气有力的摇着头,双眼失神,已经说不出话来。
你明显晓得我底子不是说的这个!朱雀气愤地盯着光君。
惟光比他更焦急,急得嘴角燎起了藐小的泡。他每天每天在院子里拔草,给光君做了很多很多草蚱蜢、草胡蝶、草蜻蜓,形状各别,铺满了房间,试图哄他高兴。却只能在夜里抱剑,守在光君房前,从窗户里看着他睁着眼睛,一动不动,直到天亮。
桐壶换衣缓缓坐起来,闷得满头都是藐小的汗珠。
桐壶换衣缓缓摇着头,轻声说:“妾身仪容不整,不敢御前失礼。”
朱雀用绸带将萤火瓶系着挂在寝台的横杆上,每夜每夜专注地看着:光君甚么时候能返来呢?
朱雀沉着脸,每次都这么保护阿谁布衣!分歧?有甚么分歧?不过是个家臣罢了。
朱雀顿时抵挡不住,绷不住凛然不成侵犯的严厉神采,耳根红透,缓慢答道:“没有。”
桐壶换衣渐渐转过身来,只露着一双寒星般的眼睛,气若游丝道:“妾身痛苦不堪,只盼速死。只是舍不下年老的母亲和……我们的孩子。还请皇上不幸光君这个落空母亲的孩子。”语中柔情重重,让民气碎。
她用袖子将脸捂得严,只暴露一双不减斑斓的眼,要求道:“请皇上答应妾身回家疗养。待到身材无碍,再行入宫办事。”话语声断断续续,几不成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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