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5章 蹴鞠(2)[第3页/共4页]

李敢摊着双手，一脸无辜地看着霍去病问：“我说错了吗？”

我回身拿玉石枕：“一起行来，你要求古怪，一会儿命军士给你建蹴鞠场，一会儿又要大师陪着你去打猎玩乐，‘奢糜华侈’四字用在你身上一点儿都不算过分，我心中另有些迷惑呢！不过想着几场存亡大战，只要你高兴，就是想摘星星也无所谓，不料内里却这么多东西。现在想来，就我那点儿自发得是的心机，在长安城横冲直撞，一半竟然都是运气。”

我脸腾地滚烫，啐道：“你胡说八道甚么？”

李敢眼神恍忽，唇边一个迷离的笑：“有一天我出宫时，刚好撞见她，施礼后，她随口说了句‘疆场凶恶，统统谨慎’，明晓得她只是听我说要去打匈奴的客气话，可我就是很高兴。”

他却仍旧毫不在乎地笑着，我瞪了他一眼，回身点了灯，开端铺被褥。霍去病笑看着我忙：“虽说各睡各的，可我有些想你，我们不做阿谁……就亲热一下。”

我感觉我们两个各怀心机，自说自话，甩了甩头，把脑中纷杂的心机抛弃，笑问道：“你出征前，李……她可曾对你说过甚么？嗯……有没有提起过我？”

李敢走到我身边站定，笑道：“如何没有玩？被他踢得灰头土脸，再踢下去，我本年下半年该喝西北风了，随便找了个借口溜出来。都说‘情场对劲，赌场得志’，他如何脚风还这么顺？他那一队的人嘴都要笑歪了，博得我们其别人将近连喝酒的钱都没有。”

兵士嘻嘻笑着带路先行，李敢转头笑问：“你不去看看他蹴鞠吗？长安城出了名的身姿姣美风骚，和他平时沉默冷酷的模样截然分歧。”

我浅笑着说：“没甚么。”也对，他们见面机遇本就少，偶有相逢，没甚么特别环境没有需求谈我这个外人。

金色阳光下，他的身姿美得触目惊心。四周雷鸣般的喝采声、助势声，统统都在我耳中消逝，我的天下一片沉寂。万籁俱寂中只要他风中翱翔的身姿。在这一瞬，我晓得，终我平生，我永久不会健忘本日所见，即便发丝尽白、眼睛昏花，我还是能详确描画出他的每一个行动。

我停动手中的行动，摇点头：“不消，倒是有件事情想和你说，我彻夜听到浅显军士说吃不饱呢！言辞间好似校尉高不识养的狗都比他们吃得好，陛下前几日不是刚送了十几车食品来犒劳你吗？如果军粮不敷，归正已经快回长安，那些食品必定吃不完，不如……”

霍去病笑着俯身帮我把褥子捋平：“起先我们说话时，你提到高祖天子部下的韩信、文帝景帝部下的周亚夫，夸他们军纪严明，这些都不错。韩信部下的兵士被韩信练习得只知韩信，不知天子，周亚夫部下的兵士也是如此，陛下的号令不肯履行，回文帝说军中只能以将军马首是瞻，把天子堵在虎帐外。他们都是名贯一时的名将，可他们的了局是甚么？母舅待人刻薄，律己甚严，在军中的风评也很好，很得军心，可皇上现在对他……”他停动手中行动，摇点头未再多语。

他大声笑起来，我忙去捂他的嘴：“公孙敖和李广将军他们的帐篷可就在四周。”

黑暗中，我睁着双眼悄悄看着帐篷顶，熏球中的青烟在头顶丝丝缕缕地氤氲开。回到长安城，必定会再见他，他仍旧喜好坐在翠竹旁，看白鸽飞飞落落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