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5章[第3页/共3页]

“伯父还是慎言，”昌蘅靠在御座上捏着指甲大的糕点送入口中，伸了手让侯在中间的侍人细细擦拭洁净，“虽伯父是比我母皇年长几岁，可嫡庶有别，死者为大，妄议先皇是何罪过，伯父日日精读礼法，想是比朕更懂上些。”

那大略是半夜深海下的一颗明珠，让人赴汤蹈火都在所不吝。

端的是长辈的苦口婆心。

如果真是那般，他定要在临死前昂首看她一眼。

现在，竟然当即就有了几个“可贵扎眼”的好模样？！

只是这般作态，被当作小辈的是当今女皇，尊卑上就不当。

安南王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，粗喘了几口气，却也不再开口说话，一旁的安北王凑上前去安抚了两句，向来存在感最弱的安东王端着茶盏气定神闲地喝着，只瞄了眼立在殿中，低垂着头不发一言的韩湜。

而现下，那玄色银边的皇袍步步逼近，蜿蜒流淌过白玉阶，从一角渐渐扩大，遮天蔽日般吞食了他的视野。

昌蘅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，转了头持续看着玉阶下埋首作答的贡士，视野转了一圈以后慢悠悠收回来。

锦朝以皇女为帝，崇武尚玄，女帝裳服皆以玄色为主，红色为辅，乌黑佐之。

袍脚跟着她的行动在微微闲逛，绣着的那只凤凰展翅欲朝他飞来。

最早开口的按例是辈分最高的安南王，口气倒是一派的慈爱宁和，就像是在扣问家中甚是宠嬖的小辈，“昌蘅无妨说出来，伯父帮你参详参详，毕竟现下后宫空虚，如果昌蘅有了子嗣，这江山总不好小一年所托非人。”

看着，不过才是个弱冠少年的模样呢。

一时候，不止是考场四周充当考官的臣僚和四位王爷，就是贡士之间也多少忍不住伸长了脖子觑了一眼又一眼，想看看到底谁是阿谁被陛下点中的荣幸儿。

安南王两眼一瞪，目睹着就要再次晕畴昔。

如果……

本来三年一科的殿试因着新帝继位后的兵乱推迟了整整两年，现在这一科开考时的厮杀倒是愈发地狠恶，现现在能站在这里尽是佼佼者，却也因为是新帝的第一批“弟子”，朝堂中多是虚位以待，以后的成绩怕也是不成限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