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章 殿审（一）[第1页/共3页]

何湛沉了口气，说：“我没有杀人，我出来的时候张南已死。品香楼人来人往，众目睽睽，就算我要杀人也得找个偏僻的处所，如何会那么快就被少卿您抓到？这么低劣的栽赃手腕，连三岁稚童都能看得出来，少卿看不出来？”

孙北的确死了。秦方方才查出孙北和张南是同亲的究竟，潘威那边就接到报案称，孙北在家中吊颈他杀了。

何湛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立在一旁的宁祈，尽力对他使了使眼色，让他从速把秦方这个宝贝召出来。哪知宁祈寂静地转过身去，不再看何湛。

司礼被人带出去，冲皇上行了礼。潘威让他一一交代，司礼说：“草民主管品香楼官卖会买卖事件，何三公子买了一把殷霜剑，草民卖力交代。本来草民筹办功德宜，正欲进房时，却闻张扬直长和何三公子在辩论，草民没有敢出来。厥后草民再去的时候，那张直长已经死了。”

何湛手脚皆缚着铁链，他同凤鸣王讨了件新的衣袍来，除了描述有些蕉萃外，竟没有一丝一毫宽裕的气度。宁华琼瞥见何湛脸上的伤，终究忍不住靠畴昔抱住何湛，哭声说：“湛儿...”

宋安叨教道：“忠国公曾为我靖国江山立下汗马功绩，加上他亲身来领罪，已有悔过之意，可酌情措置。工部郎中何德贪污纳贿，但念其先祖恩荣，可远放边陲为我朝效力。至于三子何湛，犯下的是杀人之罪，这...”

朝堂上官员纷繁下跪，请皇上息怒。

押何大忠和何德前来的是潘威。潘威暗自调查何德纳贿一事已经数月之久，他所思疑的官员以及工程管事嘴风很紧，接连几月都没甚么有效的线索，直到桃花村的堤坝崩溃，何大忠脱手包庇何德，暴露马脚，调查进度才有了大的停顿。

皇上答复得模棱两可：“朕说过，这是你大理寺的案子，宋卿秉公办理便可。”

何大忠正欲辩白，潘威却不给他说的机遇，再道：“不但忠国公欲行凶杀人，就连忠国公府的三少爷何湛也曾要对沈玉动手。他得知沈玉来京，他以买卖玉菩萨为名靠近沈玉，企图殛毙。修内司直长张南公开里将此事禀告给微臣，那日微臣欲将何湛缉捕归案，可他仿佛早有预感，并没有对沈玉动手。微臣觉得他是收了杀心，没想到何湛竟转而杀了张南。”

何湛一懵。说他行刺官员也就算了，潘威哪只眼瞥见他何湛欺行霸市为非作歹了？他个神仙板板，真是欲加上罪何患无辞！

“臣没有！”何大忠目眦欲裂，面对如许的诬告有些沉不住气。他平生清明净白，无端担杀人的罪名，怎能不活力？恰好他空口白牙，面对如许的指认，竟不知该如何辩驳。何大忠说：“说罪臣包庇儿子，罪臣认罪，可臣绝对没有杀人！”

潘威拱手道：“不止如此。桃花村村长托沈玉来京告状，忠国公为包庇何郎中，竟动用部下兵士追杀沈玉，意欲杀人灭口。”他将“杀人灭口”四字咬得极重，沉沉如钟，震民气魄。

杨坤在旁左证沈玉此话非假。

潘威招手，对殿外的人说：“将嫌犯何湛押上堂来！”

沈玉还是第一次到皇宫来，也是第一次见到圣上，惧天子严肃，一时腿软磕在地上，结结巴巴地叩拜道：“草...草民沈玉拜见皇上，皇上万岁千万岁...”

龙安城这个案子没甚么好审的，毕竟何大忠都带着儿子来认罪了，不过是逛逛法度，让宋安看着给下个罪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