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0章 周生[第2页/共4页]
一语未完,韩芾已从躺椅上翻了过来,撑起家子诧异道:“如何?又是他?”
陈闱把这统统收在眼里,心中嘲笑,面上却不露分毫,持续道:“那陆文远本是靠着凭借范大人才得以上位,以后却背信弃义,反咬一口,恩将仇报,鸠占鹊巢,害得大人家破人亡不说,身后亦要遭人唾骂。如此德行废弛的无耻小人,怎配坐上一国首辅的位子?把江山社稷交到他手中,还能有天下百姓的活路吗?韩大人,您就算不是为了范大人,莫非就没想过要为这大明江山做些甚么吗?”
陈闱道:“范大人乃前朝遗老,社稷肱股,前后帮手过先帝和当今圣上,虽则并非全忘我心,但也兢兢业业,夙夜劳累,忧心国事,匡扶朝政,是以保得大明江山繁华昌隆。如此尽忠之臣,没有功绩也有苦劳,谁知暮年却不得好报,被个陆文远趁虚而入,生生害死在了狱中,而后又伙同严庸对尔等旧部大肆残害,闹得朝堂上血雨腥风,国政不安……”
陈闱比了个噤声的手势,适时止住了他的话头,靠近了一些道:“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?”
陈闱道:“大人的一己之力的确微薄,但现在朝中剩下的范氏旧部并不止大人一个。如果您能在此时站出来振臂一呼,那么凭着您昔日的声望,还怕他们不重新凝集起来,与您并肩战役吗?”
范哲甫身后,其部下余党倒的倒,散的散,偏这韩芾是个极忠心的,因着与范哲甫同年中第的友情,将他幼孤无依的侄孙收在膝下,更不时揣摩着如何东山复兴。
陈闱缓缓直起家子,面色如常笑道:“韩大人稍安勿躁,且听陈某把话说完。陈某晓得自范大人身后,严庸等人便在朝中大肆洗濯,对范氏余党停止架空打压,但现在严庸已然退休致仕,朝政又以平和为主,该畴昔的都已经畴昔,大人何故仍旧惊骇至此呢?”
韩芾犹疑道:“那又如何?”
那少年却笑意如常,并没有因为他的失礼而表示出不悦,反倒像是见惯了这般风景似的向他拱手揖了一揖:“翰林修撰陈闱见过韩大人。”
韩芾心中虽也猎奇,但想想本身现在的情状,见与不见却又有甚么别离,便逐步心灰意冷起来,连那一点微末的猎奇,也尽数埋没在了此中,懒懒挥手道:“不见。就说我身上不好,打发他走便是。”说着,在躺椅上翻过了身去。
韩芾震惊道:“是谁?你不过入仕月余,那里去识得如此人物,不会说的就是你本身吧?”嗤笑一声:“你前程无量是不假,但现在也不过是个六品修撰。那陆文远的权势倒是比当年的严庸还要显赫,如果没有个像范大人一样的背景,与他对抗无异是以卵击石。”
陈闱上前一步,在他身侧略略附耳道:“是大人您的声望。”
一番话带足了长辈的谦恭与得体。韩芾却并不轻信他这一套说辞,仍旧带了言官的刻薄诘问道:“这朝中比我有才气的官员多如牛毛,陈大人何故就恰好倾慕于我?我可传闻翰林院中的新科进士们都在忙着拜访内阁傅大人和赵大人,五部尚书的门槛也都快被踏破了,怎偏你有这份闲心来我这里三顾茅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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