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4章 梦想[第3页/共4页]

沙袋荡起的弧线中，她瞥见三个月前的雨夜。

那是她们十三岁争夺陪练权时留下的齿痕。

"要打去擂台打。"赵雨欣甩来冰镇汽水，罐身固结的水珠在吴美玲锁骨上犁出蜿蜒的痕，"某些人妒忌的模样，比搏斗联赛还出色。"

赵雨欣的直播镜头记录下这个暴烈的定格。

镜头里刘晓婷边打盹边用筷子夹苍蝇，赵雨欣闭眼画出的人体穴位图堪比教科书。

像扯开茧房的蝶，又像穷途末路的兽。

当第一滴血珠坠入铁砂海时，她俄然拽过刀柄吻上染血的刃。

以搏斗家宣誓的姿式，以困兽撕咬猎物的凶戾。

"看看这个！"赵雨欣俄然扯开练习日记，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张像素恍惚的照片。

当啷一声，辰申子送的护齿从战术包滑落，滚过满地狼籍停在晨训时他跪坐过的位置。

世人看着吴美玲将便当盒塞进战术包最里层，那边还躺着她蝉联三届冠军时摔裂的护齿。

吴美玲扯下渗血的缠手布，暴露指节上结痂的旧伤。

她盯着张伟强颠勺的手腕，仿佛在观赏某种秘传武学，锅铲与铁锅碰撞出的火星溅在战术腰带上，烧出藐小的焦痕。

"你他妈在怕甚么？"赵雨欣俄然将医药箱踹向墙角，玻璃瓶碎裂声惊飞了檐下的雨燕，"是怕他选刘晓婷，还是怕本身底子配不上至心？"

傍晚的余晖穿过武馆高窗，将她的影子劈成七零八落的碎片钉在墙上，每一片都在重演阿谁该死的吻。

泡沫漫过武馆门槛时，她仿佛又闻声刘晓婷的轻笑："本来女王陛下也会慌啊？"

露台的风灌满战术外套，她望着底下少年仰起的脸庞，将染血的护齿抛向霓虹迷离的夜空。

辰申子蓦地抽刀，鲜血在两人之间划出红色银河。

沙袋的残骸在穿堂风中哭泣。

晨光穿透油烟照在吴美玲泛红的耳背上，她回身时战术靴碾碎满地蒜皮，像极了擂台上击溃敌手后的收势。

吴美玲的拳头擦着赵雨欣耳畔砸进墙体，水泥碎屑混着血珠溅在两人胶葛的发丝间。

刘晓婷踮脚时扬起的发梢，辰申子惊诧瞳孔里炸开的星火，另有那声被蝉鸣淹没的、黏腻的唇齿轻响。

吴美玲俄然夺过锅铲，起手式凌厉如鞭腿。

赵雨欣更绝，睫毛膏在条记边沿写满加密暗号："L3=左膝旧伤，T7=心机防地崩塌阈值……"

那是辰申子学会反制灭亡之击那夜，她用心撞上他肘击留下的勋章。

辰申子擦汗的手顿了顿，俄然想起母亲曾说：爱意藏在葱花末的大小里。

辰申子的脚步声逼近巷口时，吴美玲正徒手攀上防火梯。

"接着！"她纵身跃向相邻大楼的刹时，辰申子扑上前险险抓住下坠的护齿。

画面里吴美玲染血的指尖抚上刀背，顺着冰冷的锋芒滑向辰申子颤抖的手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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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肾上腺素会让人……"她盯着黑板上的解剖图，恍忽瞥见辰申子被过肩摔的残影，"让人变成不怕痛的怪物？"

染血的纱布像招魂幡般悬在梁柱间摇摆，将傍晚的光影切割成碎片，每一片都映着辰申子被刘晓婷拽住衣领的阿谁刹时。

她含混间瞥见窗外。

棉签俄然挑起丝缕金线，在齿槽裂缝间，微型芯片正闪着幽蓝的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