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7章 同舟[第2页/共3页]

“顺道？”邓铎嘲笑，“你杀人不自首，潜入宫城挟制女官，又扳连我家大王身处如此险境，倒是可谓顺道坑人。”

“何訢？”蕙罗讶然问，“是之前的活动丹青院何訢？”

蕙罗叹道：“你私取香丸在先，冒然领任务于后，以元符皇后的性子，岂有不恼的？”

这时女囚室中昏睡的女子俄然开口□□，连宣称“冷”。蕙罗看看四周，除了女子身上一袭陈旧的被子、身下的稻草，便只要一个棉布包裹。蕙罗畴昔帮她把被子掖好，又拢了拢稻草，那女子仍然喊冷，蕙罗便将包裹翻开，见内里只剩一些草药，并无值钱的物事，遂把草药倒于一隅，将包裹布也盖在女子身上。过了半晌，那女子俄然又推开被子□□，此次说的是“热”。蕙罗细细检察，见她并未出汗，但是面色潮红。蕙罗再悄悄摸索她额头，但觉非常滚烫，已属高热。

蕙罗看清这女人模样，又是一惊，已欲呼喊，但是一顾众劫匪，终究闭口不言。

蕙罗惊惧之下问：“大王如何晓得？”

蕙罗取了一盏水喂女子喝了，又将她的环境奉告赵似，赵似目光落于蕙罗刚才倒出的草药上，让蕙罗拾起细看，蕙罗见那草药是干枯的枝叶，叶片边沿呈细锯齿状，叶片及叶柄上均有红色短毛，本身合香曾有触及，遂对赵似道：“是艾纳香。”

翘翘恨恨隧道：“恰是。”

蕙罗本来对他也是满心仇恨，听他言及出身，对他虽有几分怜悯，但是本身之事临时不提，想到赵似身陷囹圄皆因他而起，要向他说出欣喜的话却也不能。是以只是沉默。倒是赵似开口，平静地向邓铎道：“事已至此，口舌之争无益，我们同处一艘船，所谓同舟共济，同心自救是独一的前程。”然后又看苏意墨，道：“你懂三佛齐语，若船上劫匪再次前来，说了甚么，还劳烦你通译，我们设法寻觅机遇逃出去。”

“她患的多数是伤寒。”赵似判定道，“恶寒，发热，无汗，起红疹，均是伤寒的症状。她又照顾艾纳香，这是岭南人常用来医治伤寒的药，可见多数来自疫区，在船上病发。”

忆及旧事，翘翘愤激不已，又开端抽泣：“这个老不死的阉宦，对我无礼……”

她说这句话时收敛戚容，目中有冷肃的光掠过，那凌厉杀气与她豆蔻韶华的柔滑面庞全然不谐，赵似不由蹙了蹙眉。苏意墨淡然旁观，而邓铎凝睇着翘翘，目意温和，似怜悯似安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