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章 明德结盟[第1页/共2页]

“仙门总说魔族嗜杀。”佘歆指尖拂过镜面，触须回声碎裂成星尘，“却不知浑沌渗入的魔界里，婴孩生出獠牙刺破皮肤，只为吮一口生机。”他俄然扯开衣衿，心口赤凰纹正被黑雾吞噬：“这封印每褪一分，你们所谓的‘魔性’就深一寸，那不过是活物挣扎着喘气的模样。”

“轻禾。”陆峥竹宵扇轻叩茶案，“听听无妨，毕竟......”他抬眼看向佘歆，递给他一颗蜜饯，“至公子无妨坦诚些。”

“那我就把你的剑熔了。”陆峥推开窗棂，“本座恰好缺把裁符纸的刀。”

叶轻禾的剑气稍敛，赤霄剑映出咒链上流转的暗金纹路，竟与陆峥袖口的赤莲暗纹同源。佘歆歪头轻笑：“并且，你们宗主慈悲得很。这契只吞我三成魔力炼为结界，反哺玉镜山地脉。”他俄然抬高嗓音，“只是每月望日，我可得去灵宗讨糖葫芦补身子......”

“陆宗主。”佘歆，赤瞳映着朝霞如血，“若我撑不过三个月......”

“合作能够。”叶轻禾的赤霄剑点在佘歆眉心，“魔核为押。”

程西的观心瞳倒映出佘歆神识深处的画面：魔宫深处，在刻满怨灵图腾的魔宫立柱下，素笺魔主展开一卷冰蚕纸。本该钞缮献祭咒的位置，密密麻麻满是小童工楷，从“六合玄黄”到“秋收冬藏”，字缝里排泄星点金晖。

“二师兄！”程西的观心瞳俄然出现青光，一把捂住郑明师的嘴，“你上个月拿这糖喂的栖霞鹤，对着凰宵长老唱了三天《凤求凰》。”

“百年前仙魔交兵最烈时，浑沌之眼第一次暴动。”佘歆的扇骨轻叩心口赤凰纹，每敲一下便绽放朵冰火交叉的莲花，“我爹与雅主在焚天谷底立过血誓，他以魔核为引，借赤鳞禁术吞下三成浑沌秽气，而雅主用百年文运作茧，将浑浊炼为护山灵脉。”

“就是他们在哭么？”程西喃喃道。

郑明师的构造鼠俄然窜上案几，尾尖沾着的蛇鳞与佘歆怀中掉落的黑鳞严丝合缝。少年惊呼：“这鳞片会动！”

陆峥竹宵扇挥出三道冰刃，在佘歆前化作糖霜：“本座的血金贵，拿鎏骨扇来换。”

“至公子盗书那夜......”程西俄然开口，声音带着梦话般的恍忽，“在藏书阁洒了松子糖，是为安抚被魔气惊扰的灵鹤吧？”

佘歆挑眉看向陆峥：“你们宗规里有没有尊老爱幼这条？”

佘歆刷地蹦起：“你们灵宗如何比魔界还可骇！”

“爹！”佘歆手中蜜饯捏得粉碎，“你早知我是阵眼？”

郑明师猫腰从屏风后探出头，构造匣咔哒弹开，滚出个镶玉的圆肚药瓶。瓶身刻着歪扭的“仁义丹”三字，里头装的倒是五颜六色的糖球。

第一缕阳光照进明德堂，佘歆心口赤凰纹已褪尽黑雾。他踉跄跌坐在太师椅上，接住陆峥抛来的药瓶，只听那人懒洋洋的说：“每日一粒，疼死不管埋。”

“以是我来索债了。”佘歆甩袖，“赤鳞书补阵需冰火同源，陆宗主的冰魄诀，我的魔核，再加上......”他扇尖忽指程西，“这小子的观心瞳。”

陆峥腕间冰纹忽地伸展至指尖，霜色灵力裹住案上赤鳞。冰晶攀附的鳞片大要渐显密文，恰是当年素笺与雅主共立的血誓：“以恶名易安宁，此罪当焚吾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