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烬后余温[第1页/共2页]

陆峥抬手抚过门徒发顶，指尖金焰暗涌：“好。”

“白长老。”陆峥截住话头，指尖星辉凝出流云峰虚影，“劳烦护送明师回峰，他的爆裂符该补货了。”

郑明师抱着一堆焦黑卷边的符纸缩在角落，闻言猛地昂首：“弟子能改进！用沐老虎的蛇蜕做缓冲层......”话音未落就被白离的尾巴卷出门外，狐火在晨雾中烧出条焦痕巷子。

凌晨，水上堆栈的氛围中满盈着一股焦土味，墨砚的玉笛挑开最后一盏残破的引魂灯，灯芯里伸直的魔魂收回凄厉尖啸。肖执的熔岩锤砸在拍卖台裂缝处，火星溅到墨砚衣摆，烫出个破洞。

说话间，墨砚玉笛尾端俄然被赤霄剑气削去半寸：“大魔王的剑气更加刁钻了。”他瞥了眼倚在二楼回廊的叶轻禾，青年正用剑穗残存的冰晶串起魔修腰牌，每串一枚，眼底金焰便暗一分。

观星台的溯光璧映出诡异画面：二十岁的叶轻禾正与十二岁幻象对弈，棋枰上散落的满是糖丸蜡纸。

角镇魂铃轻晃，照着两人叠在窗纸上的剪影。

叶轻禾的赤霄剑穗缠住陆峥手腕，掌心金焰纹路俄然灼痛，琐细影象如冰锥刺入灵台。

“噬心蛊毒早就解了？”赤霄剑鞘重重磕在案几，震得茶汤出现波纹，“为甚么我甚么都不记得？”叶轻禾扯开衣衿，心口金焰纹路正吞噬冰蓝咒印，仿佛熔岩腐蚀冰川，“我的影象是如何回事？”

陆峥轻笑出声，腕间冰纹随之伸展：“拿去玩。”他抛给郑明师半块残玉，恰是素笺魔主当年嵌在判世笔上的镇魂石。陆峥惨白指尖点了点门外，“找凰宵讨一筐涅盘灰，炼够三百把锁魂钉。”

丹房方向传来爆炸声，炸炉声惊起群鹤。郑明师的惨叫混着白离的怒骂穿透夜色：“师尊！蒲公英尾巴真的能飞啊！”

“为何我总会忘？”青年按住抽痛的太阳穴，幻象里的声音在耳畔堆叠，“因为你是残破的魂！”

他瞥见九岁的本身伸直在陆峥怀里，乃至瞥见十岁本身嚼着话梅糖推开丹房：“师尊，话梅味的比桂花味的好吃。”

陆峥的鹤氅滑落肩头，程西第三次捡起时发明内衬浸满冰渣。寒毒正在腐蚀心脉，连凰宵的涅盘火都只能勉强护住灵台。

“想问便问。”陆峥俄然开口，檐角落下一片残雪。他指尖轻点青玉案，冰魄灵力凝成茶壶，虎魄色的雪涧红倾入瓷杯时腾起桂花香雾，“憋坏心肺，又要为师替你疏浚经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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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每吃一颗糖，就有一片影象被我吞掉。”

陆峥拢袖斟茶的行动微滞。茶汤倒影中闪现二十岁的叶轻禾，青年抱着酒坛伸直在寒玉洞角落，脸颊泛着醉酒的酡红：“及冠那日你偷饮雪涧红，可曾尝出桂花味？”他指尖轻点杯沿，冰晶凝成当年场景，陆峥的冰晶幻象里，醉酒的少年无认识抓住他袖角，呢喃着“师尊别走”。陆峥将半颗冰魄丹化入酒中，“解药早被你当糖丸吃了那么多年。”

墨砚的乌篷船停在寒潭边，船头摆着新刻的玉笛：“这笔账记流云峰头上。”

檐角镇魂铃轻晃，照着两人叠在窗纸上的剪影。

叶轻禾俄然抵住师尊额头，金焰纹路缠住两人灵识。影象大水中，他瞥见本身及冠那夜偷入丹房，把陆峥备好的蜜糖全换成黄连，而师尊冷静吞下真正的苦药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