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章 借身[第1页/共3页]
“找我甚么事?”
老爷子本就肥胖,血压高,心脏也不太好,成果被活生机死。
姚老爷油光水滑的胖脸挤出褶子,活像颗发面馒头成了精。
天云翻着白眼从乾坤袋取出根蔫巴柳条,葫芦里倒出些净水,边念叨边以柳条蘸水淋洒。
"停!停!"
"这超度分三等——大超如蟠桃宴,要三十大洋;中超似瑶池会,十块足矣;这小超嘛......"
说着奥秘兮兮抬高嗓门:"您比划两下就成,转头给您包双倍...不,三倍纸钱!"
老仆躬身施礼时,三寸白须差点儿贴到空中。
待看清篱笆外颤巍巍的老者,她噗嗤笑出声。
他神奥秘秘抬高嗓子:"给新纳的七姨娘看胎相!"
"老...老爷子这是嫌超度太寒酸呐!"
乐工们嘲笑着收声,有个打镲的趁机往袖笼塞了块供桌上的枣糕。
天云暗忖:“这家伙不但鄙吝并且不孝,的确是孝子。那好,道爷我明天可要给你放放血了!”
天云绕着棺材淋洒半圈,柳枝甩出的水珠正巧溅在老太爷眼皮上。
"咳咳!"
老仆刚推开吱呀作响的门,天云就被声浪掀了个趔趄。
"放屁!"
临行前他冲月儿挤眼:"待我赚了这冤大头钱,给你打对金耳坠,要铃铛状的,跑起来叮叮铛铛响吓野猫!"
"嗬!"
滚来了一团紫红锦缎裹着的肉球。
郑如月倚着门框探出半个身子,绣鞋尖上还沾着几粒新挖的笋泥。
本来后代给白叟拜寿是贡献之举,但本地有“做九不做十”一说,更何况他生日又是农历七月鬼月,老爷子非常忌讳。
"老爷子如何去的?"
"老夫本日借道长法身,定要抽烂你这一身肥膘!"
实在,大多人死以后三魂七魄早已消逝,各自去了该去的处所。
他擦汗的绢帕上还沾着酱色油渍,天云清楚嗅到红烧蹄髈的味儿。
天云顺手把狼毫插回发髻,活像顶了支判官笔。
"云哥,外头有个白胡子老神仙候着呢!怕是王母娘娘请你去瑶池宴饮?"
孝子贤孙们顿时炸了锅,二姨娘甩飞了假髻,三少爷钻到供桌下,打镲的乐工把铜镲扣在头被骗护心镜。
天云俄然回身暴喝,道袍无风主动。
月儿正哈腰捡铜钱,闻谈笑得扶住篱笆:"云哥甚么时候改行当稳婆了?"
"做道场?"
手指刚挪开,眼皮"啪嗒"又弹起来,活像装了弹簧的傀儡戏偶。
他竟踩着老太爷同款外八字步,抡起拂尘追打姚老爷。
古话说“人生七十古来稀”,何况老爷子耄耋之年,更是喜中之喜。
转头见姚老爷搓着肥厚手掌,眸子在肉褶里滴溜打转,活脱脱算盘成了精。
有个扎麻绳的小厮正偷啃鸡腿,油花溅到挽联上染出朵黄梅。
即所谓的天魂弃世路地魂归地府,人魂也早已浪荡于荒坟野草间。
天云憋笑憋得腹肌生疼,心道这老仆莫不是姚家家传的胡涂账?
"想起来了!"
棺材中姚老太爷面团似的脸上泛着油光,嘴角竟微微上翘。
正要开口,忽见对方从袖中抖出个鼓囊囊的荷包,红绳系着的铜钱正巧滚到月儿脚边。
"孝子!为收寿礼你逼老夫穿大红袍,七月半鬼门开时敲锣打鼓......"
"道长且慢!这超度...很多少银钱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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