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火炎上[第1页/共2页]

斗笠人猛地将洛阳铲刺入岩缝，顷刻间，全部晶敞开端倾斜。岩浆河掀起惊涛骇浪，河床上的青铜鼎群随之暴露，鼎耳皆锻形成朱雀衔珠的形状。我纵身一跃，跳向比来的鼎器，往鼎内一看，灰烬中竟埋着半焦的《阳宅十书》，册页间还夹着一张民国期间的黄裱纸，细心一瞧，上面竟是祖父笔迹的焚风计算公式。

“壬戌年六月初七，地火喷涌周期……”看到这些内容，我的瞳孔突然收缩，因为本日，恰是六月初七！顷刻间，岩浆俄然倒灌，青铜鼎收回如编钟般的轰鸣。老陈嘶吼着，奋力撞开斗笠人，后背却被菌丝灼出骷髅状的焦痕，可他手中还是紧紧攥着从鼎耳掰下的朱雀铜珠。

就在铜珠嵌入杨公盘坎位的刹时，洞顶的玄武岩层俄然裂开，化作一道瀑布。水火相互荡漾，蒸汽满盈，火浣布舆图随之显形，清楚标注着七个火山眼的方位。我遵循《宅经》中“隔火砂”的配方，将老陈伤口的焦皮混入朱砂，在岩壁上敏捷画出辟火符。斗笠人却趁机扑向鼎群，猖獗生吞鼎中炽热的灰烬，身形刹时暴涨，化为火焰巨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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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走！”我仓猝拽着老陈，纵身跃入阴河支流，水中无数陶罐随波沉浮。我捞起一只，只见罐身《鬼谷子》阴符七术与IBM商标并列，令人震惊的是，罐中封印的竟是三十年前失落的盗墓贼亡魂。

“火生土！”苏棠尖叫着预警。我刹时觉悟，赶快抓起鼎中的五色土，用力撒向空中。土屑敏捷接收火煞，化作陨石雨纷繁砸落，斗笠人在狠恶的爆炸中碎裂，可核心处却滚出一颗跳动的心脏，恰是龙角峰被挖走的石兽精魄。

碑文刻在青玉材质的大要，明朝官刻的《火龙经》全文与祖父的铅笔注释相互交叠。在“地火每甲子复燃”的段落旁，祖父补上一句：“借水龙脉改周期为百年”，日期恰是他失落的前三天。

罗盘天池里的磁针已然熔成铁水，我当机立断，砸碎外壳，暴露内层杨公盘那原始的风水刻度。盘面“丙午”位俄然收回亮光，对应着岩壁上的七道爪痕，这恰是《青囊序》中所描述的“离龙不葬”的凶穴标记。就在这时，祖父的血书在玉简上缓缓闪现：“火局需借玄武岩。”

通道绝顶模糊传来新奇氛围的气味，可我怀中的《撼龙经》却俄然自燃。我赶快扑救，慌乱间触及岩画，这才惊觉火焰竟在石壁上勾画出地下鬼域的头绪——我们竟身处岩浆与阴河的夹层当中。斗笠人的残躯在此时俄然复燃，火舌舔舐之处，岩画中的上古火精缓缓展开双目。

三十丈之下，岩浆河澎湃奔涌，那炽热的光芒将洞壁映照得仿若炼狱熔炉。我敏捷扯下道袍紧紧缠停止掌，可就在触摸岩壁的顷刻，一股皮质焦糊的味道，稠浊着《山海经》中所记录的“火浣布”气味劈面而来。这时，斗笠人的嗤笑声重新顶传来，抬眼望去，他竟倒悬于熔岩穹顶之上，半身已然木质化，还生出赤红菌丝，仿佛成了一具火煞傀儡。

树洞的绝顶，硫磺的气味浓烈得近乎本色，仿佛能触手可及。滚滚热浪肆意翻卷，将《撼龙经》的残角掀起，帛布的边沿已然焦卷，模糊暴露赤色篆文：“离火焚心，非坎水不济。”现在，老陈的呼吸中带着灼音，脖颈处的皮肤龟裂，好像干枯的旱地，明显，木气化火的反噬已然开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