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无光之径[第2页/共2页]

“放屁！”缺耳男人啐了口血痰，“贵族会像野狗一样逃到这里？这杂种偷了神火！”

“教会赏格十个黑面包抓活的洛斯特家属成员。”她用钢钎挑起烬的下巴，“你有贵族纹章吗？”

饥饿赛过了惊骇。当男人们再次扑来时，烬的血焰俄然燃烧。反噬的剧痛从脊椎窜上颅顶，他跪倒在地，看着骨刀朝本身眼眶刺来——

他们在迷宫般的穷户窟穿行时，烬透过大氅裂缝看到了“无光者”的天下：妊妇伸直在鼠群啃噬的尸身旁哺乳，婴孩的哭泣像断了弦的琴；骨瘦如柴的男人们用磨尖的陶片互割手臂，争抢对方温热的血；而最多的，是蹲在墙角机器性抓挠皮肤的人——他们的指甲缝里嵌着某种银色碎屑，像是从地底挖出来的。

幸存的两个暴民颤抖着后退：“血蚀的疯狗……”

绯扯下烬的残破黑袍，指尖抚过他锁骨处的烙印——洛斯特家属的波折太阳纹。当她沾满血垢的指甲划过皮肤时，烬发明那些金芒变得更亮了。

“姐姐说要煮贵族汤。”女孩歪头看绯把烬扔到草堆上，“但你没割他喉咙。”

金属穿透血肉的闷响。

“教会说光亮草能治愈噬光症。”绯俄然掐住他脖子，“奉告我，你们烧了多少袋种子？”

钢钎俄然刺入锁骨。剧痛让他伸直起来，少女的靴底踩住他手腕：“扯谎。你逃窜时烧焦了祭坛旗，上面有洛斯特的家徽。”她俯身时麻布绷带松脱，暴露右眼浮泛的眼窝——那边没有血迹，只要一团爬动的银色物质。

“贵族崽子！”粗粝的吼声从巷口炸响。三个男人提着骨刀逼近，他们的眼球泛着病态的灰红色，这是耐久食用霉粮的标记。领头者缺了半边耳朵，断口处爬满蛆虫般的玄色肉芽。

那火焰现在正在他掌心明灭，像颗不祥的心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