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棋逢对手[第2页/共5页]

“我的礼品？”霍仲亨灼灼地看她半晌，忽而笑了，“曲子，还是人？”

两个字，一个眼神，已带出无形的迫力，令薛晋铭感到被压抑的不悦。

灯光暗下来，霍仲亨含笑向方夫人欠身，邀她共舞。

两人娉婷相携拜别，一双高挑婀娜的背影穿过大厅侧门，消逝在各色目光当中。

最后一段琴声更加气势夺人，好像在胜利凯歌中向豪杰致以最热烈的歌颂。

潮流般的掌声顷刻间凝顿。

如果面貌会认错，这个声音却不会听错。

实在，方夫人已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，再不要见人。

名山路春深巷六号和七号连续两日门窗舒展，不见有人收支，程以哲终究发觉不对。待他翻进后院，砸开餐室窗户进到屋内，入目一片晃眼的白――乌黑窗帘，乌黑日花板，家具陈列都用乌黑布单罩了，地板上纤尘不染，清楚照出他孤零零的影子。

云漪只让薛晋铭到梅杜莎接她，重新宅绕道往梅杜莎颇需一些时候。司机一起默不出声，云漪神思游离，怔怔看着本身掌心的纹路入迷……那天送念乔去黉舍，不知她从那里学来的把戏，嚷着要给念卿看手相。说了半天不着边沿的疯话，却俄然惊叫说：“姐姐，你运气线上有一条好大的分叉，将来会碰到首要的人窜改你平生呢。”

瞬息间掌声雷动，从那玄色斯坦威钢琴前面，款款站起一个婀娜身影。

程以哲冲上二楼，找遍每一间屋子，只差没撬开墙壁地板，却连她掉落的头发也未曾发明一根，乃至没有丁点儿陈迹能够证明她曾存在过。她就如许消逝了，连同那奥秘的管家仆人，于一夜之间消逝无踪……他清楚记得前晚还见她房中亮着灯光，一楼客堂敞开的长窗前面，隔了白蕾丝窗帘模糊见到管家繁忙的身影。

云漪望着本身掌心，涩然一笑――窜改，经历的窜改还少吗？不错，就在今晚以后，或许很多事情都会窜改，也或许只是她一人被窜改。

薛晋铭循了她目光转头看去，几名本国公使和当局要员在大扶梯底下围聚起小小的中间，方继侥早已瞧见他们，脸上仍然带笑，却已笑得非常生硬。他身边那位高挑明艳的少女却毫不粉饰脸上喜怒，狠狠一眼瞪了过来。

“不消。”云漪一笑回身，也不睬旁人，却睨了方洛丽笑道：“方蜜斯不怕闷吗，要不要随我一起？”

方洛丽耸肩一笑，掉头扬长而去。薛晋铭呆住，正要追上她问个明白，却听门口军乐队奏响迎宾曲，厅中诸人纷繁涌向门前，方继侥率一众官员吃紧穿过大厅。

这一去倒是半晌不见二人返来，厅中来宾皆已参加，算来今晚的配角也快到了。

薛晋铭名声浪荡，饶是方夫人深居简出也传闻了他与那红伶的轶闻――恨只恨继侥一心攀附权贵，硬把洛丽和那花花公子扯在一起。还说甚么人不风骚枉少年，教坏洛丽这不争气的丫头，也一门心机惟着姓薛的。眼下可好，人家底子不把你方继侥看在眼里，公开带了情妇列席，在全城名流面前，将堂堂省长的颜面当作地毯踩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