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 醉扶归[第2页/共5页]

借折难盒杀殷姜的枯叶禅师，终究却没能杀人。

天隼浮岛上无数妖修，与小安闲天上过无数佛修，也不知是从那边感来的悲怆，已湿了眼眶。

但是是非晓得这统统，便是一件很不平常的事情。

“这年初，走路也有能哭的，哈哈……”

到此为止，实在统统都没有甚么偏差。

只是是非道：“都会明白的，不过迟早。”

苗条温润手掌，悄悄搁在他脖子上，意味却已经很了然了。

唐时走不动了，也差点站不住了。

天亮了。

口气淡淡，唐时神采也淡淡，已经站在了是非的正火线。

――不，更能够的是，自我催眠。

“那石壁之上的笔迹，并不完整，在枯叶禅师第一次看到的时候，便被人抹去过最后几句。”

“你既心中燃灯，又安在乎这合座菩提佛祖？对我动心，还要礼佛……我便是让他们看着，人有七情六欲，你是非亦不能免俗！”

以是殷姜，便是唐时猜想当中的镜中人。

三重天的正殿门是虚掩着的，唐时上了台阶,手掌按上去,已经瞥见内里黑漆漆的一片。

他悄悄地转了身，黑暗里有料想摩挲的声音，能听出动静来。

唐时的推衍，已经到告终束的时候，但是最关头的一点，还是在是非那边。

折难盒经过唐时，重新回到枢隐星的。

唐时浑无一点对佛门的尊敬，脚步顿了一下，便向前走了两步，道：“如何不点灯？”

唐时手指握紧，这些年并没有再决计去理睬甚么极情道无情道，该沉着明智的时候就沉着明智，倒也没甚么大碍。但是现在，他感觉无情道实在还是个好东西。

――“好。”

他唇边方才弯出来的弧度，又平直了下去，“你的意义是，你心中有灯火，不惊骇这天下万千暗中，而我心中未曾有灯，亦未曾有光亮，以是我需求一盏灯――如许？”

“你小安闲天也真是有待客之道，我……”

“你们看，方才那是佛光吗？”

但是是非手指倒是一顿，道：“枯叶禅师坐化于石壁之前，燃神魂之力归于小安闲天，改封印，杀殷姜，投折难盒于苦海无边疆，意欲使之阔别枢隐，毕竟阴差阳错，又回了这六合大局。”

是非乃至能在这一片暗中当中设想到唐时的神采，眼中一片安静和睿智，又有精光掠过，满含着推衍，仿佛胸有成竹，又运筹帷幄，把天下大事尽皆装入胸中，一步一步安闲不迫，将这一个局，逐步地抽丝剥茧，得出他想要的获得。

唐时的声音，像是水里浮动着的暗光，有一种捉摸不定的恍忽感。

那门缝当中，透出来一点残月疏影，只是与殿中二人，全然无关。

这笑，不过是一个神采，而不是表情。

他豁然直起家，便拂袖而去，方拉开殿门，在那一顷刻的沉寂当中，只闻声一个字。

声音俄然顿住，一向垂着眼的是非，也俄然之间抬了眼。

殿内，罕见地没有点灯。

是非闭眼，没有说话，他也说不出话，唐时按住他手腕的手指，用力很深，指甲都掐进血肉当中。

“在四方台会之时，我曾有过一次重伤，你提到了一句执棋人。跟我说过那石壁之上的内容，但是我细细想来，却句句都是虚言，没有任何本色性的内容。前一阵，我带人杀入天魔天角，在石宫后山腹当中，发明了一面与青鸟仙宫殿门处悬镜不异的圆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