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art34 蛇蜕身[第2页/共3页]

陈鳞的阿姊俄然生硬如石，后背血口爬出条七尺银蛇。蛇尾缠着脐带状的灰线，末端扎进地脉。梁以涵的五色线绞住蛇头，线轱轳冒出青烟："；是地脉蛇蛊！要截断..."；

桥柱浮雕里的柳仙俄然开口，吐出团沾血的蛇蜕："；陈氏女，换鳞时候已到。"；

段怡安翻到医典夹层，撕下半页火浣布。布帛洇出朱砂符，水火不侵的材质堪堪挡住蛹丝。刘厢的宿命锁此时完整崩溃，银钉排成二十八星宿阵式。

世人撬开桥缝里的石板，暴露的竟是柳七的腐尸。尸身缠满蛇蜕，手中攥着陈家属谱，册页间夹着灰鼠须编织的左券。本来二十年前，柳七用陈鳞三十年阳寿换了灰仙三石活粮。

段怡安用银剪剖开蛇卵，蛋黄里裹着未成形的胎儿，颈后都长着逆鳞。刘厢的宿命锁俄然分化重组，十二枚银钉封住产妇的鬼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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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怡安翻到《柳门还魂录》末篇，纸页间躺着半枚青铜钥匙。刘厢解下宿命锁，锁眼竟与钥匙严丝合缝。当钥匙插入桥墩锁孔时，石桥东南边俄然坍出地洞。

李黎的蛟筋俄然绷直，筋梢扎进壁画深处。班驳的颜料簌簌剥落，暴露半截青灰色石碑，碑文用甲骨文记录着蛇嗣出世的仪轨。刘厢靠近细看，宿命锁的银纹俄然与碑文重合，浮雕里的柳仙嘴角竟排泄血珠。

刘厢的宿命锁俄然钉在梁柱上，二十八颗银钉在半空排布星图。梁以涵趁乱将五色线套住女子咽喉，线头缠上柳仙神像的脖颈："；是傀儡！真身藏在..."；

女子浮泛的眼眶里游出两条银蛇，裂到耳根的嘴吐出灰雾。雾中闪现柳七当年的养殖场：上百个青蛹吊在梁上，每个蛹里都裹着胎儿。陈鳞俄然发疯，用蛇骨伞剖开比来的青蛹，可淌出的不是羊水，而是淬了毒的翡翠浆。

陈鳞俄然割破手腕，血溅在柳七尸身的族谱上。陈字符咒遇血即燃，火舌淹没了缠身的蛇蜕。银鳞婴孩尖叫着退回青蛹，桥底的翡翠眸子轰然炸碎。

"；是蛇嗣的换皮术！"；李黎的蛟筋卷住庙中横梁，"；用活人当茧，每十年蜕皮返老。"；

话未说完，铅棺里的尸首俄然暴起，蛇尾缠住婴孩腰身。翡翠眸子在雨水中重组，映出柳七当年设局的画面：青蛹里裹着的那里是蛇胎，清楚是剥了皮的陈家姐弟。

壁画里的柳仙娘娘举着人面鼓，翡翠眸子子被香火熏成了浊黄色。段怡安取出药箱里的银剪刀，剪刃刚碰鼻面就结出冰碴："；这墨彩浸过尸油。"；

阿姊俄然摆脱束缚，后背裂开三尺血口。片片银鳞倒卷而出，在雨幕中拼出柳七的狰奸笑容。陈鳞的蛇骨伞插入桥缝，伞面刃片削铁如泥："；老匹夫！你做这场蛇戏，不就是要我的命格！"；

洞内寒气森森，二十八具青蛹吊在穹顶。陈鳞的蛇骨伞削断蛹丝，蛹内鲜明伸直着二十年前的柳七——恰是现在石桥外被燃烧的尸首。

洞里嗡鸣声震耳，二十八具青蛹同时爆裂。蛹丝漫天飞舞，碰到肌肤就长出蛇蛆。李黎的蛟筋划出火圈挡在前路，焦香里混着尸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