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药千面的蜕变艺术[第1页/共3页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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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、晨光分药:
学徒阿林清算着晾晒东西,竹筛与铁锅碰撞出清脆的响声,惊起了梁上的燕巢。陈徒弟俄然想起年青时在太行采药,见老药农对着柴胡祷告:"草木有灵,炮制有法,不敢骄易。"现在,他望着暮色中的中药坊,木柱上的春联"修合无人见,用心有天知"在灯笼光里若隐若现,俄然明白:所谓炮制,向来不是简朴的加工,而是医者与草木的对话,是用时候、温度、匠心,唤醒草木甜睡的性灵。
老字号"同济堂"的木扉刚推开半扇,晨雾便裹着露水的清冷涌进前堂。穿月白棉袍的老药师陈徒弟摘下墙上的棉手套,指尖在桐油浸过的桑皮纸药单上划过,最后落在"柴胡"二字上。檐角铜铃轻响,惊飞了窗台上的麻雀,却惊不动他望向药架时眼底的慎重——那边码着三屉柴胡:最上层是新收的野生柴胡,茎秆带着太行山的棱形肌理;中层是晒干的饮片,叶片伸直如未展的信笺;最基层是客岁保存的陈货,根须间还沾着北方的黄土。
文人风骨的热力淬炼
多少年后,当阿林成为新的老药师,他会在晨光中反复一样的典礼,向学徒们报告柴胡的炮制传奇。而太行山上的柴胡,还是在朝阳坡地发展,茎秆中空而坚固,叶片追逐着天光,等候着晓得它们的人,用双手和匠心,让草木的性灵在炮制的炊火中,绽放出百般姿势,万种风情。这,便是中医留给天下的草木诗学,是光阴深处永不退色的炮制传奇。
"尝一片。"陈徒弟递给阿林。学徒舌尖刚触到醋炙柴胡,先是酸意轻叩齿龈,如青梅初尝;接着柴胡的贫寒从舌根出现,却被醋的酸收之力裹住,化作一种绵长的回甘,像医者安抚患者时的轻声细语,既疏解了肝郁的炎热,又护住了肝血的阴柔。"这味入清闲散,最合江南女子的血虚肝郁,"陈徒弟望着窗外的细雨,"就像给刚烈的柴胡系上和顺的丝绦,让它在肝经血分里,走得更稳,更知心。"
他捏起一片酒炒柴胡,对着光细看:深绿的叶片上漫衍着精密的酒斑,如同宣纸上的墨韵,茎秆的棱线间还凝着未干的酒露,折射出七彩光晕。靠近鼻尖,前调是柴胡的清冽,中调是黄酒的绵柔,尾调竟透出一丝如有若无的稻香——那是太行地盘与晋地黄酒的隐蔽对话,让本来走表的柴胡,多了份"引药上行"的文人风骨。
蜜制柴胡的过程,如同给草木穿上暖和的棉袄。炙过的黄芪与柴胡在蜜液中相遇,前者的甜润裹住后者的贫寒,如同母亲将哭闹的孩子拥入怀中。陈徒弟特地交代:"蜜要趁热拌,让每片柴胡都裹上蜜衣,但又不能太厚,不然便掩了药味。"翻动时,蜜液与柴胡收回"滋滋"的欢唱,蒸腾的热气中,贫寒与甜润达成了奇妙的和解,像夏季里的暖阳熔化春雪,只留下温润的气味。
4、蜜制柔肠:
申时,阳光斜照在熬炼蜂蜜的铜锅上。陈徒弟搅动着虎魄色的枣花蜜,气泡分裂的"噗嗤"声里,溢出的蜜液在锅边凝成珠串,滴落在冷水碗中,竟能成珠不化——这恰是"滴水成珠"的火候。"蜜要用山东乐陵的枣花蜜,甜而不腻,带着枣树的辛润,最合脾胃虚寒者。"他用竹筷挑起蜜丝,阳光穿详确长的糖丝,如金色的琴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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