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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道蒙尘,小中医道心未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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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先生寿诞[第4页/共9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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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台山麓的骄阳医馆在七月初七的晨熹中醒转,百盏红灯笼早已悬满飞檐,琉璃材质的宫灯在檐角垂落,映得青石板泛着温润的橘光,纸制荷花灯则沿着小径次第绽放,灯影摇摆间,竟将药圃里的艾草与白术染成半透明的虎魄色。檐角铜铃裹着陈年包浆,山风穿林而过期,“叮当”声碎成七瓣,裹挟着艾草的苦辛与陈皮的辛香,在晨露未曦的氛围里织成活动的香云——那香气是活的,掠过太病院吏的儒巾时,染了几分持重;拂过百姓的竹篓时,又添了些泥土的清润。

歌声漫过药圃时,新栽的地肤子幼苗悄悄摇摆,五角星果实对着流星划过的方向,仿佛在承接六合的祝贺;蒲公英的绒球乘着歌声的气流升空,种子掠过叶承天的眉梢,恍若替草木吻过医者的沧桑。太病院特使放下官笔,跟着调子哼唱,袖口的茯苓粉落在篝火旁的药方上,竟将“百姓大医”四字晕染成草药的形状;青城山隐者玄谷子的龙头拐杖轻点节拍,十二药叉神的浮雕在火光中活了过来,与歌者们的身影共舞。

医馆的铜钟在半夜敲响时,最后一粒火星落在药圃的地肤子根旁,与患者们埋下的戴德种子相遇。叶承天起家时,药囊上的朱砂印刚好映在炭堆的余温上,恍若将“大医精诚”四字,永久烙进了草木与人间共生的年轮——医者的寿命,向来不在鬓角的霜雪,而在每个被治愈的生命里,在药香篝升起的烟霭中,在六合草木永续不断的荣枯里。

暮色给云台山麓镀上青紫色的边,医馆后院的百大哥槐树下,“百草药香篝”正吞吐着虎魄色的火焰。松脂在火中爆开时,将公英的乳香、艾草的苦辛、白术的甘润、茯苓的清冽抛向夜空,分歧草木的精魂在烟霭中交叉:公英的绒毛化作流萤般的光点,艾草的七道棱纹在火舌里显形,白术的瘤状突投下寿桃般的影子,茯苓的粉霜则在热气流中凝成“寿”字的雏形,共同织就一张覆盖人间的和顺药网。

叶承天看着这超越官隐、连通草木与文籍的场景,袖口的茯苓粉不知何时落在阿林摆的“寿”字艾绒上,竟在火盆边沿构成个小小的太极图——白绒为阳,粉霜为阴,好似他毕生践行的“阴阳相济”之道。当徒孙们开端哼唱《采药调》,艾烟、药香、墨韵与百姓的戴德之声,共同在堂中织就了一幅活动的《大医寿世图》:玉匾是天,药案是地,艾绒是纽带,将太病院的官学、山隐的秘传、百姓的痛苦,紧紧系在叶承天七十二年悬壶的工夫里。

叶承天的竹椅陷在老槐树的暗影里,椅背的雕花刚好卡住他药囊上的“大医精诚”朱砂印。火篝旁,弟子阿林正借着篝火光芒为山民诊脉,指尖在寸口逗留时,火光照亮他袖口绣着的公英绒球,与患者腕部曾经的湿疹疤痕堆叠;徒孙小虎蹲在药圃边,举着片艾草对着火光,茎秆的中空处正穿过跳动的火焰,在地上投出脾经的光影,“这是‘祛湿伞’,爷爷说能接住晨露!”他脆亮的童声惊飞了停在茯苓上的流萤。

“阴阳作楫济千生——”尾音拖得老长,像山涧的流水漫过药石。叶承天俄然瞥见,本身七十二年来走过的采药路,正跟着歌声在星空中显影:春日攀过的绝壁化作白鲜皮的菱形山岩,夏季蹲守的茶园凝成公英的绒毛云海,春季挖茯苓的老松根在银河里伸展,夏季熬药的灶火化作流星的尾光。而面前的患者们,正用歌声将这些影象变成最甜的药引,让医者的仁心,跟着流星的轨迹,跟着草药的种子,跟着《采药歌》的调子,永久流淌在云台山的溪谷与药圃之间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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