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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道蒙尘,小中医道心未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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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埂边的佝偻影[第4页/共1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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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承天倒了盏淡盐水递畴昔,见他抬头饮下时,喉结在败坏的脖颈间滑动,像地步里被风吹动的稻草人。窗外的麦田在风里翻起青黄的浪,有几茎麦穗从破了的窗纸缝里探出去,穗尖的绒毛拂过老农夫汗湿的额角,倒像是地盘在悄悄安抚本身的耕耘者。药炉里的水咕嘟作响,藿香的暗香混着佩兰的微苦漫出来,与他衣衿上的麦香缠成缕,期近将到来的小满前,织成片能消解暑湿的凉荫——就像他薅去的稗草终将化作绿肥,现在腹中的胀气,也终将被这剂草药引向该去的处所。

小满未至,云台山的麦田已在晨雾里浮起青黄的绸带。麦穗初结的穗尖垂着未干的露,像被揉碎的星子嵌在绿玉簪头,田埂边的狗尾草正举着毛茸茸的烛火,将将能照亮农夫沾着泥星的布鞋。医馆的老木门“吱呀”一声裂开条缝,先是半截沾着麦秸的裤腿挤出去,裤脚的泥点已结成龟甲般的硬壳,裂缝里还卡着几茎蜷曲的稗草,随后才见个老农夫扶着腰踉跄而入,粗布衣衿上别着的麦穗新得能掐出浆,却比他蜡黄的面色新鲜很多。

药圃深处,薏米茎秆的露水仍在滚落,有的渗进芡实根下的泥缝,有的砸在青石板上溅成碎银,每声“滴答”都应和着远处麦田的拔节声。叶承天望着阿林竹篓里与泥土共生的草药,俄然瞥见光阴在草木根系间悄悄流淌:客岁小满埋下的薏米种,今晨化作医案上的墨字;春分移栽的芡实苗,现在正伸展叶片为农夫遮挡湿热——而面前的藿香与佩兰,终将在中午的日头下,成为某张药方里的点睛之笔。

草木的湿土应和

当第一缕阳光穿透雾霭,薏米断面上的汁液垂垂蒸发,只留下极淡的水痕,却在老农夫掌心烙下片清冷的印记。叶承天看着他扛起镰刀走向麦田,草帽里的芡实花苞与手中的薏米在风里悄悄摇摆,俄然明白医者与农夫的共通之处:都是在骨气的流转里,读懂草木与地盘的私语,让每粒种子、每味草药,都成为六合写给人间的情书,以发展的暗码,以疗愈的诗行,在勤奋者的掌纹里,续写着生生不息的韵律。

耕耘者的护脾方

最后一笔收束时,砚台里的墨香刚好漫过“孙真人”三字,与药柜上的《令媛方》拓片遥相照应。叶承天搁下笔,见案头昨夜剩下的薏米粥已凝成浅碧色,大要结着层薄如蝉翼的油皮,竟与医案上的墨痕构成太极图般的纹路——本来医理向来都藏在草木的发展里,藏在晨光与墨色的交叉中,藏在每个适应时节的呼吸间,正如老农夫薅去的稗草终将化作春泥,这纸医案上的笔迹,也会在光阴里长成一味疗愈光阴的良方。

当阿林端着煎好的药汤出去时,老农夫正盯着墙上悬着的《农政全书》拓片,目光落在“小满不满,麦有一险”的笔迹上。叶承天看着他接过粗陶碗的手,掌纹里卡着的泥星与碗底的药渣混在一起,俄然想起方才搭脉时,他的脉象虽濡却带数,正应了小满骨气“湿热交蒸”的天时——本来人与骨气的照应,都藏在每声肠鸣、每道舌苔里,藏在草药的根茎与农夫的掌纹间,藏在医馆木门每次被推开时,带着麦秸与泥星的,关于地盘与身材的陈腐对话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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