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连翘的传说[第2页/共6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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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郎中的目光掠过她腕间的香囊,俄然叹了口气:"草木畏寒,正如人畏存亡。除非..."他望向远处的鹰嘴崖,云雾在崖顶翻涌,像山神披着白大氅,"除非有人愿以身为饵,化去草木的胆怯。"

今后,连翘每日天不亮就背着竹篓进山。此时的太行山,如同一幅未干的水墨画。晨雾在山谷间满盈,像轻纱般覆盖着甜睡的山林。她记得爹爹说过,朝阳坡的连翘花开得早,可绝壁边的药力最足。她沿着崎岖的山路前行,露水打湿了她的裤脚,凉凉的,却让她愈发复苏。有次她攀着野藤去采岩缝里的连翘,脚下一滑,整小我悬在半空。那一刹时,她的心猛地一缩,仿佛要跳出嗓子眼。风在耳边吼怒,如野兽的嘶吼,她望着深不见底的峡谷,头晕目炫。可手中的竹篓却死死护着刚摘的青苞,仿佛那是世上最贵重的宝贝。

腐败前夕,月光如水,洒在连翘的小窗前。她怠倦地合衣而卧,很快进入梦境。她梦见爹爹站在斗颠峰巅,衣袂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,如同展开的翅膀。那山风吼怒,带着松涛的哭泣,却吹不淡爹爹眼中的慈爱与果断。爹爹手落第着一束金黄的花,那花在月光下闪烁着崇高的光芒:“吾女,取花须在未开之时,青苞方含至阳之气,可破恶毒。”连翘刚要开口扣问,却被一阵山风惊醒。

“苦,极苦。”药汁刚沾舌尖,她便皱起眉头,五官都几近拧在一起。那苦味如同一把锋利的剑,直刺味蕾,可喉间却出现丝丝清冷,像雪水熔化在春日的山溪里,沁入心肺。她打了个激灵,心中却涌起一丝但愿。来不及多想,她煎了连翘叶汤给王大爷灌下。那褐色的汤在瓦罐里翻滚,升腾起袅袅热气,仿佛是运气的但愿之光。

"小女人但是识得这满山金铃?"老郎中的声音像晒暖的陶壶,带着醇厚的药香。他抬头望着崖壁上垂落的连翘枝,霜雪般的胡子抖了抖,"此草连缀如铃,花开若金箔,《本经》里唤作'连轺',到咱太行百姓口中,便成了'连翘'。"他俄然转头,目光落在连翘手中的药锄上,浑浊的眼睛快速亮起来,"好一把黄铜锄!看这包浆,怕是三十年以上的老物了。"

连翘跪在爹爹坟前,泪水早已干枯,眼神浮泛而苍茫。她望着那座新坟,心中尽是哀思与不舍。俄然,她发明那株断枝的连翘竟在东风里抽出新芽,五片颀长的花瓣托着鹅黄花蕊,在料峭春寒中微微发颤。那一抹嫩黄,如同爹爹暖和的目光,刹时击中了她的心。她俄然想起爹爹临终前的话:“山中有灵草,花开似金箔,可解温毒……”当时她尚不懂,这漫山遍野的平常灌木,原是太行山藏了千年的药引。

冬至前夕,太行落下初雪。连翘站在鹰嘴崖顶,山风卷着雪粒打在脸上,生疼。她望着山下星星点点的灯火,想起春瘟时王大爷喝下药汤后,浑浊的眼睛重新亮起;想起小顺子娘抱着孩子来谢她,襁褓里的婴儿正啃着连翘叶,嘴角沾着青青的汁。爹爹的药锄放在脚边,铜锈被雪水冲得发亮,那些刻字在月光下泛着微光,像爹爹在云端凝睇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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