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二八回 论人才与取才[第3页/共4页]

“知人之事，自古难堪，故考成黜陟，察其善恶。今欲求人，必须审访其行。若知其善，然后用之，设令此人不能济事，只是才力不及，不为大害。误用恶人，假令强干，为害极多。但乱世惟求其才，不顾其行。承平之时，必须才行俱兼，始可任用。”

“六曰谄主以佞邪，陷主于不义，朋党比周，以蔽主明，使白黑无别，是非无间，使主恶布于境内，闻于四邻，如此者，亡国之臣也。是谓六邪。贤臣处六正之道，不可六邪之术，故上安而下治。生则见乐，死则见思，此人臣之术也。”

国度想得贤能，六正六邪之选材原则，只为其一，天无好日，地无完人，有所谓人生于世者，必分三六九等矣。

“六曰家国昏乱，所为不谀，敢犯主之严颜，面言主之不对，如此者，直臣也。是谓六正。”

“三曰内实险诐，表面小谨，巧舌令色，妒善嫉贤，所欲进，则明其美、隐其恶，所欲退，则明其过、匿其美，使主奖惩不当，号令不可，如此者，奸臣也。”

《礼记》言：“衡量诚悬，不成欺以轻重。绳墨诚陈，不成欺以曲直。端方诚设，不成欺以周遭。君子审礼，不成诬以奸滑。但是臣之情伪，知之不难矣。又设礼以待之，法律以御之，为善者蒙赏，为恶者受罚，安敢不企及乎？安敢不极力乎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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诸人脑海中细细想来，此人才确正如李显所说的那般。

窃观在朝群臣，当主枢机之寄者，处之衡轴，为任重矣。任之虽重，信之未笃，则人或自疑。人或自疑，则心胸轻易。心胸轻易，则节义不立。节义不立，则名教不兴。名教不兴，而可与固承平之基，保七百之祚，未之有也。又闻国度重惜功臣，不怀旧恶，方之前圣，一无所间。然但宽于大事，急于小罪，临时责怒，未免爱憎之心，不成觉得政。君严其禁，臣或犯之，况上启其源，下必有甚，川壅而溃，其伤必多，欲使凡百黎元，何所措其手足？此则君开一源，下生百端之变，无稳定者也。《礼记》曰：“爱而知其恶，憎而知其善。”若憎而不知其善，则为善者必惧；爱而不知其恶，则为恶者实繁。《诗》曰：“君子如怒，乱庶遄沮，”但是前人之大怒，将以惩恶，当今之威罚，以是长奸。此非唐、虞之心也，非禹、汤之事也。《书》曰：“抚我则后，虐我则仇。”荀卿子曰：“君，舟也，民，水也。水以是载舟，亦以是覆舟。”故孔子曰：“鱼失水则死，水失鱼犹为水也。”

“五曰擅权擅势，以轻为重，私门成党，以富其家，擅矫主命，以自贵要，如此者，贼臣也。”

上三等为卿，中三等为吏，下三等为民。此乃天定，而如何去斟别于此中的贤才美质，光靠以名誉而行保举之制，明显是不成行的。

轻放下酒樽，李显环顾于摆布而轻笑着问道：“不知在诸公眼里觉得，那苏季子如何？”

待得百里奚统统筹办安妥后，李显方才缓声道：“夫，为君之道，必须先存百姓。若损百姓以奉其身，犹割股以啖腹，腹饱而身毙。若安天下，必须先正其身，未有身正而影曲，上治而下乱者。孤每思伤其身者不在外物，皆由嗜欲以成其祸。若耽嗜滋味，玩悦声色，所欲既多，所损亦大，既妨政事，又扰生民。且复出一非理之言，万姓为之崩溃，怨讟既作，离叛亦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