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十七 风过易水寒 7[第2页/共2页]

两军立足张望也只半晌，郑军鼓息，随即燕军鼓声即起。初时鼓声顿挫，其声如锤击铁砧；垂垂连成一片，有如滚雷暴雨，向四周漫延开来，竟将燕军大阵尽皆覆盖于鼓声当中。

郑军青鸾卫两万雄师早排好冲轭阵，高欢亲居中军，马队保护两翼，缓缓前行。距燕虎帐寨三里，便见火线燕军也已布阵等候。

如此排布，便是郑军七位将领商讨整日定下的战法。

初9、初十、十一三日，郑军并未出兵，各营寨皆遣出数千人马，四周砍木，搬运大石，以备安营之用。

三人又计议多时。到了次日，又唤四将到中军构和，直议了一整日，方才议定战法。

郑甲士马浩繁，前后相距不远，只得摆布摆开，四路兵马几连成一线。但步地过于扁平，没了纵深。

此时郑燕两军相距已不敷三里。

鼓声未止，燕卒却没了吼声，随箭矢落下，惨呼之声沸腾而起，倒是两军皆是。箭雨如织，纵有盾甲护身，也终有疏漏，中箭在所不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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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翊久经战阵，经历极丰，立时便已想到，便命亲兵飞马去禀中军主将陈封。此地燕军虽少，却也万不敢有失，不然右翼燕军即使人多，也难敌两翼夹攻。是以要想摆布两翼皆敌住燕军，以使郑国雄师在易水之北扎稳营寨，那便要尽力打击，将右翼燕军引到右翼来。

左路青鸾卫，右路千灵卫缓缓进兵，从摆布两翼逼近燕虎帐寨。但左路青鸾卫两万兵马全数进兵，右路千灵卫却分作前后两队各一万兵马，前队打击，后队策应。

燕军才开动起来，身后营寨当中又涌出无数兵马，瞬息间又排开步地。本来燕军背靠营寨布阵，乃是自知兵少，便不管你几路来，我只一起去迎。两军之间相距极近，即使郑军兵多将广，却也无处发挥。

正月十二，天上飘下零散雪花来，只因天气阴沉，不见暖阳，更觉风冷彻骨。卯时正，郑军四路兵马八万雄师齐出。

两军靠近，鼓声愈烈，一枝响箭划空而过，却不知是哪一方先射出，但随即两军箭矢一齐射出，在空中交叉，落入敌方阵中。

两军抵近，郑军将士方才看清，燕军火线将士竟皆是披甲步兵，这倒是前所未见。动静报到中军，高欢也是大惊。

一眼望去，却不知有多少兵马，但见旗号如乌云普通，黑压压遍及田野。本日天气本来阴沉，又有这铺天盖地的燕卒，六合间更无色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