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十七 风过易水寒 6[第1页/共2页]

陈封微一哂道：“不过加了二百户封邑，也值当你如此道贺？”

此时乐籍也已看毕，只将邸报放在案上，却不置一词。

乐籍愣怔半晌，道：“无患之言虽有理，然我火线交兵兵马有四万之众，燕军也不过四万余罢了，如何便致溃败？崇恩若觉得不成，那便只中心两路兵马结阵安营，摆布两路各一万兵马策应火线。有这两万雄师为后，想来我火线兵马断不致兵败如山倒。”

程备仓促看过，将邸报递与乐籍，起家见礼道：“恭喜都司，道贺都司，此实乃天大丧事。”

程备笑道：“我贺的恰是此事，莫非都司觉得另有旁的事当贺？”二人对视，又一齐大笑起来。

陈封冷静看了，脸上却不见喜怒之色。乐籍、程备观他色彩，也丢脸出邸报中所刊是何事。

诏谕着禁军都承宣使、领龙骧军都批示使事石青加太子少保，增二百户食邑。至于周王，敕命就藩于汝阳，无诏不得进都。

上谕册封时年十四岁的魏王为太子，命于正月十六日上元节后徙入东宫，又加封数位殿阁学士、翰林学士为东宫太子经筵讲官、洗马、詹事等差，此中便有秦玉岳祖父翰林学士承旨林祎。

陈封闻言唤进亲兵，接过急递，只见外封上只一个兵部大印，拆开来看，倒是朝廷邸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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乐籍嘲笑一声道：“崇恩何必感喟，慕容不离纵有策画，燕军却也是远来兵少，自有他不能及之处。标兵探查，燕虎帐寨不过二十余里阔，正对我中心两路。我若中路强攻，天然不得发挥。然我若在中路结阵抵抗，以两翼强攻，如此广漠地区，足以摆下雄师，又有何不成？我两翼兵马为前锋，先行交兵，以中路策应两翼，再结下硬寨，定可抵住燕人冲阵攻营。待他力疲之时，我水北营寨便可立住，燕人即使心雄万夫，也要不得不后退避我锋芒。”

程备道：“我不为贺都司加封采邑，乃是贺魏王得封太子。此事于都司莫不是丧事么？不当贺么？”

二人笑声未毕，却听乐籍道：“崇恩，无患，此事确是当贺，然现下却未到道贺之时。现下最为要紧之事，还是对燕之战。崇恩当然有拥立之功，此战若胜，执掌郑国兵马便是顺理成章，但此战若败，即使先前有天大的功绩，只怕也难当千夫所指。”

话音未落，忽听外帐脚步声响，一个亲兵禀道：“禀都司，有驿传信使送来梁都急递。”

程备道：“辨章之策似可一试。然若只以两翼强攻，要遣多少兵马出战？若只各遣一万兵马，却太少了些，只怕难以抵挡燕军；若两万兵马尽出，火线又没了兵马压阵，虽有中心两路策应，却也相距甚远，只怕也有顾及不到之处。再者，右翼青鸾卫高欢求战心切，觉得前锋正可，然右翼千灵卫孙翊，我观其却似不肯出战。如果千灵卫交兵倒霉，只怕牵一策动满身，祸及全军。”

程备急看首篇，恰是除夕之日郑帝明发诏旨，册立太子一篇雄文。

程备手指乐籍道：“辨章此人，惯会泼人冷水。储位之争，乃都司心念之事，现在大事已定，便乐一乐又有何妨？都司岂会忘怀战事？辨章多虑了。”

陈封看完，顺手将邸报递与程备，长叹道：“动静终是到了，可也不算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