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 能饮一杯无[第2页/共4页]

王导一怔，发笑点头，“若换阿丙和阿丁联手倒有可行，苏峻祖约在武斗皆是上品，身边保护功力不低，哪是能随便撤除的？”

苏峻的两名部属带抢先头军队劫夺就是为了囤积粮草盐巴，为雄师进发做好筹办，以是他们不会冒然往西而来，只会在姑孰一带逼迫无辜布衣。

焦氏哼了一声，“常日倒是谦恭，本日连问候都没有一声，想来是有急事，且饶了他不敬长辈之罪。”

黄初平在马蹄扬起的雪尘后，跳着大呼：“冰封路滑，你谨慎些骑！”

凡兵变者，需国势微小，雄踞一方，手握重兵，心有虎狼，且被权臣欲除之而后快。

……

郭文道：“药给你，菜归我，我们要一起分开这里，等会谢安来了，让他帮我在王导面前说讨情。”

谢安一听非常惊奇，忙进草棚问道：“郭先生要去哪儿？还要带着师弟走？”

黄初平叹道：“方才有动静来报，那历阳内史苏峻将军命部属韩晃、张健等人暗中渡江连夜偷袭了姑孰劫夺粮草，真是一夜间啊，那韩晃和张健竟然还将姑孰南面的于湖县给洗劫一空，不但杀了于湖县令还听任流民兵屠城，好好一安乐小城就在一夜间沦为修罗场沦了啊！”

王导眉头深锁，目光落在墙面舆图久久不语。

他一起疾走回到乌衣巷时，身上已是尽是冰霜，连眉宇发梢也染了霜色，直接进了司徒府，带着一身寒气而过，那正在暖阁里吃糕点的焦氏见到少年的背影，追了出去，直到他没影了才归去对阿敬道：“这谢安，越来更加当这里是本身家了。”

西园里住着王导聘请的各种怪杰，有一人文武皆浅显，但有一身游离世外的气质，王导特别赏识，费了好久唇舌才见他留下。

谢安思忖算了算，“司马氏宗室对庾氏早有不满，只怕有些人当他是救星，会逃出城，比如章武王司马休、彭城王司马雄之流，若苏峻军中另有未死的司马宗，只怕更难办。”

郭文久久不语，重重叹了口气。

可惜小龙女跑得实在太快，而这叮咛也立即被风雪淹没，郭文忙上前扣问，平时谢安做甚么都气定神闲，这回像是有急事要赶着出门。

……

寿阳对于东晋的首要性不言而喻，寿阳是东晋北线重镇，一旦寿阳攻破，羯人就能长驱而下。以是镇守的在寿阳的豫州刺史祖约，亦是手握重兵，且对建康士族大臣有所不满。

谢安骂道：“纸上谈兵，果然笨拙。”

建康灾害，莫不是说苏峻和祖约即将联手兵变之事？可这兵还未起，一个成日埋头种菜与世隔断的人竟然有预感，莫非这也是个神棍？难怪王导要巴巴地将他请到这里来住，敢情这西园里随便一个种菜的人都是高人啊，也不知那养鹿的人厉不短长，会不会哪天看他不扎眼，让他把几年前吃的鹿肉给吐出来，也难怪王熙之不敢来西园。

“刻苦？”谢安满脑筋疑问，黄初平朝他使了使眼色，两师兄弟借口出了草棚，来到一株光秃秃的银杏树下。

晋朝当权者臣面对羯胡仓惶南下，南下以后倚仗长江天险，安居一隅，不思北伐，专注内斗，而不利蛋苏峻，一无显赫世家，二无门阀撑腰，三亦不平身事权臣，若不拿他开刀，如何让庾氏真正站在万人之上。

谢安虽没有禁止他逃命的来由，但还是淡淡笑道：“郭先生能预知玄机，保命逃脱无可厚非，当年洛阳沦亡逃是本能，但是现在，建康还安在，我朝中除了庾氏以外，必有忠敬爱国之人，先生若分开，可就看不到为保建康而斗争的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