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黄仙契[第1页/共2页]

空中狠恶震惊，树根下浮出半截青玉碑，碑文恰是青铜面具内侧的萨满咒文。黄皮子瘸着腿追来时，浑身黄毛已被血染透："快咬破中指按在碑顶！"

红衣女人俄然扯开胸口皮肉，取出颗跳动的狐心："胡三太奶在上！"狐心爆开的血雾中伸出白骨利爪，直取我咽喉。黄皮子抢先跃起，一口咬住利爪，金瞳迸射的光束竟将白骨炼成飞灰。

黄皮子的身形在法阵中逐步透明："记着，老宅地窖第三块青砖下......"话音未落，红衣女人的狐尾冲破法阵，利箭般穿透黄皮子的胸口。

实际中的玉碑俄然炸裂，雪原上闪现庞大的黄仙法阵。红衣女人在阵外收回凄厉嚎叫，九条狐尾燃起青火。黄皮子人立而起，前爪结出庞大法印："黄家第七十二代掌堂黄九川，今以百年道行立保家契！"

远处的狐啸俄然变成惊骇的哀鸣，红衣女人捂着脸仓促后退。我低头瞥见雪地上的影子——背后清楚立着丈余高的黄仙法相，尖吻长须，双爪各执铜铃与招魂幡。

灰老三的惊呼从地底传来："黄家掌堂血契！常三姑快撤！"常三姑的蛇头杖回声折断，她深深望了我一眼，化作青烟遁入冻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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暗金色的血液溅在我脸上，竟带着松脂暗香。黄仙法阵突然收缩，化作金茧将我们包裹。黄皮子最后的声音混着风雪灌入耳中："契成主生...代代守灵......"

"留它报信！"黄皮子叼住火狐后颈，"该让胡家晓得，黄仙契主返来了。"

指尖血渗入玉碑的顷刻，耳畔响起万千黄皮子的哭泣。面前的枣木俄然化作参天巨树，树冠上挂着无数青铜铃铛。有个穿黄马褂的老者从树后转出，右耳缺了半块——恰是当年被爷爷救下的那只黄皮子的人形。

"主子，看好了！"黄皮子腾空化作三丈法相，铜铃震响如惊雷。那些连接纸人的红线寸寸断裂，伥鬼们哀嚎着化为黑烟。红衣女人终究暴露真容——竟是村头跳大神的马仙姑，只不过现在她半边脸已腐臭见骨。

金茧炸开的刹时，我本能地抓住黄皮子软倒的身躯。指尖金刺青俄然伸展，在它额头结成八卦印记。已经冰冷的尸身俄然展开双眼，瞳孔变成灿烂的金色："主子。"它开口时，缺耳的伤口竟生出簇白毛。

"接着跑！"灰老三的鼠群在我脚底托起旋风，"常三姑撑不了......"话音被狐啸截断，天空飘落的雪片俄然变成带血的狐狸毛。

七百步外，焦黑的雷击木高耸地立在雪原上。树身裂纹中排泄虎魄色的树脂，披发着熟谙的药香——和爷爷长年擦拭的桃木剑味道不异。我跪在树根处刨开冻土，铜铃刚入土，整棵树俄然亮起蛛网般的金线。

灰老三的烟袋锅在空中划出一道火星，雪地里俄然窜出数百只田鼠，眨眼间结成八卦阵型。常三姑的蛇头杖插入冻土，空中顿时隆起蟒蛇状的土龙。我胸前的图腾烫得几近要烙进骨头，黄皮子俄然一口咬住我耳垂："闭眼！"

我握紧黄玉令牌，福诚意灵地念出面具上的萨满咒文。令牌俄然化作金丝嵌骨鞭，挥动时带起虎啸龙吟。黄皮子的法相与我行动同步，一鞭抽碎马仙姑的天灵盖，颅骨里窜出只三尾火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