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章 鬼门关[第1页/共2页]

灰仙烟袋俄然炸裂，青雾中闪现初代萨满的虚影："痴儿，鬼域路上无长幼。"他并指划开胸膛，暴露内里跳动的鎏金锁——锁芯形状竟与灵儿心口的同心锁完整符合！

灰仙烟袋腾起的青雾中，五仙盟约碑残片俄然拼成柄青铜钥匙。钥匙插入虚空锁孔的顷刻，整座南曦斋俄然倾斜——砖缝里钻出无数苍赤手臂，拽着我们坠向地脉深处。坠落时瞥见井壁刻满循环图：第一幅竟是二十年前娘亲抱着婴孩跪在柳仙庙，庙梁上盘着的青蛇额间生着龙角！

南曦斋的铜铃在子时俄然淌出黑水，顺着檐角滴完工个"鬼"字。我盯着案头那盏人鱼膏灯，灯芯爆开的火星里浮出张鬼域路引——朱砂勾画的途径绝顶，立着座青石牌坊，坊额"鬼门关"三字的撇捺里缠满生锈的锁链。

"师父，槐树成果了。"灵儿的声音裹着阴气。院中焦黑的槐树枝桠间缀满人面果，每颗果实都在反复："一步生，一步死。"她腕间蛇纹已伸展至耳后，青鳞裂缝里排泄虎魄色的尸蜡。

"生人退避——"牌坊深处传来铜锣闷响。青石板路上浮出密密麻麻的足迹，每个足迹里都伸直着只生有龙角的尸虫。我扯断腕间五彩绳抛向虚空，绳结燃起的金粉却凝成顶纸轿——轿帘翻开时伸出的利爪，正攥着灵儿出世时的襁褓！

"三步阳，七步阴。"牌坊深处传来铁链拖地声。三百阴兵踏着尸虫布阵而来，为首的鬼差生着狐面牛角，手中哭丧棒竟是用灰仙断爪拼接而成。灵儿腕间青鳞俄然暴长，褪鳞刀自鸣着斩向鬼差咽喉！

刀锋触及哭丧棒的顷刻，整条鬼域路俄然扭曲。脚下青石板化作黏稠血沼，无数缠着红绸的腐尸手臂拽住我们脚踝。我甩出九道狐火符，火光中惊见血沼深处浮着口青铜棺——棺面贪吃纹里嵌着的，恰是娘亲当年喂我服下的锁魂丹！

"吉时到——"幽冥嘶吼震碎三百盏白灯笼。我抠出青玉匣中的同心锁按入灵儿心口，褪鳞刀自毁成三百金针射向竖眼。鬼差俄然收回娘亲的哀泣："东南吾儿......"

灯笼回声炸裂，里掉出颗生锈的镇魂钉——恰是王家祖坟那根钉穿王老爷子的法器！我并指抹过眉心狐火印，金芒照出骇人本相：统统灯笼里封着的，都是与我因果胶葛的亡魂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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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师父...它们在吃我的魂......"灵儿俄然跪地，心口同心锁排泄黑血。七条碧玉蛇从她脊椎钻出，衔着褪鳞刀刺入青铜棺缝。棺盖炸开的刹时，三百阴兵齐齐膜拜——棺中躺着的竟是我循环九世的尸身，每具尸骨额间都钉着刻有"鬼门关"的鎏金钉！

子时的梆子声穿透幽冥，牌坊两侧俄然亮起三百盏白灯笼。每盏灯笼皮上都映着张人脸——恰是这些年因五仙契而死的冤魂！灵儿俄然暴起，褪鳞刀劈向比来的白灯笼："爷爷！"

灵儿俄然呕出大滩黑水，水中尸虫拼成张鬼域路引："寅时三刻，阴兵借道。"她后颈蛇纹裂开血口，七条碧玉蛇衔着褪鳞刀飞向牌坊。刀锋触及"鬼"字的刹时，整座鬼门关俄然展开三百只复眼！

晨光刺破幽冥时，鬼门关牌坊轰然坍塌。灵儿昏倒在血沼边，腕间蛇纹淡成朱砂痣。我拾起块青石残片，上面新刻的"存亡关"三字渗着晨露，而下一幅循环图已在虚空闪现：第二关的鬼域路上，三百具生着狐尾的腐尸正抬着顶纸轿，轿中伸出的利爪攥着块裂开的同心锁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