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章 黄泉点灯[第1页/共2页]

晨光刺破阴云时，青铜门轰然闭合。灵儿跌落在瓦砾间，腕间蛇纹淡成朱砂痣。无面石像碎成满地玉屑，屑中浮出块蛇纹碑，新刻的"六合泰"三字渗着血露。我拾起褪鳞刀，刀柄闪现的卦象已变作"水火既济"，而青玉匣中只剩张焦黑的婚书残页：

褪鳞刀俄然自鸣着飞向青铜门，刀气劈开幽冥宴席。主位的鎏金椅炸成齑粉，暴露底下弹压的龙脉裂隙。我并指划开胸膛，温热的狐血混着锁魂丹粉洒向虚空："娘，您当年未尽的局，孩儿来收！"

"起轿——"幽冥传来的傩戏唱腔裹着阴风撞开大门。灵儿俄然呕出大滩黑水，水中尸虫拼结婚书残页："寅时三刻，血契天成。"她腕间青鳞暴长，褪鳞刀不受控地刺向本身心口，刀柄龙鳞映出二十年前本相——娘亲喂给婴孩的底子不是奶水，而是混着狐血的锁魂丹！

子时的梆子声里，院中白骨灯笼俄然自燃。青火烧焦的灯皮簌簌脱落，暴露内里伸直的鬼婴。它们齐声哭泣的顷刻，地窖井口冲召盘纸轿——轿帘翻开时伸出的利爪，正攥着灵儿出世时的襁褓！

"坎位生变！"灵儿俄然暴起，褪鳞刀劈向虚空。刀锋斩裂的黑暗里伸出只缠满锁链的鬼手，掌心竖眼正滴落腐臭的尸油。我甩出九道狐火符，火光却映出骇人画面：幽冥宴席的来宾竟满是我的循环身——九世惨死的尸骨正举着合卺杯，杯中是跳动的龙胎心！

"师父，槐树流血了。"灵儿梦话般呢喃。檐角铜铃俄然齐声炸裂，碎玉凝成三百盏白骨灯笼悬在院中。灯笼皮上闪现宴席图：主位的鎏金椅背后立着无面石像，两侧鬼侍捧着的不是好菜，而是五仙的残肢——灰仙的断爪泡在尸油里，柳仙的褪鳞穿成人骨念珠。

"师父...用我的心......"灵儿俄然扯开衣衿。她心口龙胎心跳如擂鼓，大要血管结成青铜门纹样。我甩出褪鳞刀钉住她四肢，刀柄龙鳞片片剥落，暴露内层鎏金的同心锁芯。锁孔形状竟与娘亲的狐尾簪完整符合！

"中元夜，三界平，五仙归位镇幽冥。"

"吉时到——"幽冥嘶吼震碎瓦片。我抠出青玉匣中的同心锁按入灵儿心口，她后颈蛇纹俄然暴长，化作七条碧玉蛇缠住无面石像。石像掌心八卦镜射出青光，照出三百年前秘辛：初代萨满与狐妖私通的孽种不是别人，恰是循环九世的我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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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面石像俄然裂开竖缝，掉出卷人皮书柬。摊开的顷刻，册页间钻出碧玉蝙蝠，每只蝠翼都刻着合卺咒文。我扯断腕间五彩绳抛向石像，绳结燃起的金粉凝成初代萨满的虚影："痴儿，三界宴便是献祭宴！"

地窖深处传来七声棺响，震得博古架上的瓷瓶尽数炸裂。我并指抹过眉心狐火印，金芒照见地脉异象：饮马河底的青铜门缝中，三百具生着仙家特性的腐尸正在搭建人梯。梯顶纸轿里的娘亲尸身俄然转头，怀中抱着的底子不是婴孩，而是半块裂开的同心锁！

青玉匣在子时俄然排泄血露，沿着匣面"三界同寿"的刻痕滴完工河图。我盯着案头那张血字拜帖，"鬼域宴"三字正吞噬着烛光，在宣纸上蚀出幽冥鬼市的表面。灵儿蜷在藤榻上昏睡，腕间蛇纹已伸展至锁骨，每片青鳞都嵌着粒尸虫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