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 南曦斋[第1页/共1页]

"先生，我爷爷七日进步了老鹰嘴山洞。"女人嗓音清凌凌的，袖口暴露的银镯刻着柳叶纹，"带返来的东西...不太对劲。"

母亲的事让我久久不能平复，时隔半个月后，我来到城中，开了一家名为南曦斋的店铺，专门给人看事，看风水。

我倚在柜台前雕着桃木镇纸，刀尖划过木纹时带起细碎金芒——那是黄仙契印在皮肉下流走的陈迹。门楣上"南曦"二字用的是娘亲簪头鎏金篆，晨光里模糊浮着九尾狐的虚影。灰老三的烟袋锅在博古架上腾起青烟，将新收的几件古玩笼在雾中。

戌时三刻，门前槐树上的铜钱串俄然无风主动。我摩挲着腕间蛇鳞镯抬眸，见个穿靛蓝斜襟衫的女人立在雨帘里。她度量着龙纹木匣，匣缝排泄的水渍在青砖地上蜿蜒成蛇形。

只不过他们都是残魂，浅显人是看不见他们的。

我翻开她袖口，臂上蛇形胎记正泛着青光。黄仙金瞳俄然刺痛，识海里映出画面：老鹰嘴山洞深处悬着三百口柳木棺，棺盖上全刻着"南曦"二字！

木匣启开的顷刻，博古架上的白仙冰晶俄然结霜。匣中躺着半截焦黑的雷击木，断面处嵌着枚生锈的青铜钉。我拈起钉子对着烛火细看，钉头贪吃纹里卡着片青鳞——是柳仙三百年前褪的旧皮。

"灵儿。"她解开颈间红绳，坠着的长命锁刻满萨满密文，"爷爷说这锁要戴到遇见额生金痕的人。"锁芯弹开的刹时，我后颈狐毛倒竖——内里伸直着条碧玉小蛇，蛇瞳与柳如晦的普通无二。

"叮铃——"

子时梆子响过三声，博古架后的暗门俄然敞开。灰仙烟袋腾起的青雾里，娘亲的狐尾簪俄然发烫。我望着灵儿腕间游走的蛇影，终究看清她命格里缠着的那根因果线——另一端竟系在我褪鳞刀上。

话音未落，那截雷击木俄然暴长嫩芽。翠色藤蔓缠住女人手腕，绽放的红花里探出蛇信。我并指斩断藤蔓，汁液溅在帐本上竟显出人面纹——恰是二十年前被灰仙索命的货郎！

窗外惊雷炸响，雨幕中浮起盏白灯笼。女人俄然按住心口，木匣中的青铜钉嗡嗡震颤："它又动了...昨晚钉子在匣中转了七圈，指的都是这个方向。"

"别碰血！"我甩出蛇鳞镯套住女人手腕。镯上龙纹咬破她指尖，滴落的血珠在桌面凝成卦象：坎水困龙，大凶。

店铺不大，只要一小我打理，当然，同时另有那五大仙家胡黄白柳灰与我同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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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曦斋开张那日，檐角的黄铜铃铛响了整夜。

"明日卯时，带齐三牲酒礼。"我将褪鳞刀拍在案上，刀身映出她刹时惨白的脸，"南曦斋的拜师茶，要用人面蛛的毒液来沏。"

"你叫甚么？"

"你爷爷可说过洞中景象？"我屈指弹向梁上铜铃，黄仙金瞳在识海乍亮。女人鬓角微湿，发间别着的木簪俄然绽放朵白花："他说在洞里...闻声我爹娘的声音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