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[第2页/共5页]

但是有的时候，连这些护身符都会落空魔力。离家两周后，她在本身租赁的双人间中醒来，感到体内有一种锋利的疼痛。她俄然感觉本身犯了天大的弊端，不该该阔别家人跑到这里来。终究，她披着毯子挪到厨房的电话旁。当时是凌晨六点四十一分，但电话只响了两声就通了。“喂？”詹姆斯说。长时候的寂静。“喂？”她甚么都没说，她不敢说，只能让声音淹没在内心。他的嗓子仿佛哑了――能够是电话线路的滋扰，她奉告本身，但并不真的信赖这个来由。最后，她伸出一根手指按下叉簧，停在那边，过了很长时候才把听筒放回原位。詹姆斯沙哑的声音一整天都在她的脑中反响，仿佛一首熟谙敬爱的催眠曲。

家里只要一样东西能让莉迪亚想起母亲：那本红色封面的大烹调书。她父亲把本身锁在书房里，内斯埋首于百科全书的时候，她就钻进厨房，从柜台上把书取下。固然只要五岁，她已经认得一些字了――当然不像内斯读得那么流利――她念叨着食品的名字：巧克力欢乐蛋糕、橄榄面包、洋葱奶酪羹。每次翻开这本烹调书，扉页上的女人都更像一点她的母亲――浅笑的模样，向后翻的衣领，不直接看你而是望着你身后的眼神。她母亲从弗吉尼亚返来今后，每天都会读这本书，下午莉迪亚放学回家的时候，早晨莉迪亚睡觉之前。偶然候，到了凌晨这本书还搁在桌上，仿佛她母亲彻夜都在读它。这本烹调书，莉迪亚晓得，是母亲最喜好的读物，她会像信徒抚摩《圣经》一样翻阅它。

如果她母亲能回家，让她喝完本身的牛奶――莉迪亚想，册页恍惚起来――她必然会喝完。她会自发刷牙，大夫给她注射的时候也不哭。母亲一关灯，她就睡觉。她再也不会抱病。母亲说甚么，她就做甚么。她要实现母亲的每一个志愿。

七月份的第三天，玛丽琳翻开讲义，眼睛却被一层黑云遮挡，只感觉头重脚轻、双腿发软，身材有瘫到地板上的趋势。但是，转眼之间，她的视野就规复了腐败，认识也清楚起来。她发明桌上倒掉一杯水，几本条记散落在地，她的衬衫湿乎乎的。她盯着条记上的笔迹，渐渐地站了起来。

七月的第三天，她母亲已经失落两个月了。莉迪亚窝在餐桌底下她最喜好的角落，再次捧起烹调书。那天凌晨，她和内斯要父亲买热狗和国庆焰火。詹姆斯只说了一句：“再说吧。”他们晓得，这话的意义是“不”。母亲不在，这个国庆日不再有烧烤和柠檬汁，他们也不会去湖边看烟花了。只要花生酱和果酱，而家里的窗帘还是紧闭。她翻动册页，看着上面的奶油派、姜饼屋和牛排大餐的照片，发明此中一页的侧面画着一条线。她念出画线的字句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