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5.第25章[第3页/共4页]

见吓到她了, 冯三恪也没吱声, 悄悄望着这头，他一条腿支在美人靠上，姿式竟有几分萧洒。

“啊？”

虞锦也懒得再算，既是阴阳账，算完也是白搭，干脆丢到一边，闭上眼，死鱼普通瘫在椅子上不动了。

冯三恪轻吸了一口气。

她有过目不忘的本事，对眼中所看、耳中所听尤其敏感，除了背不下四书五经以外，别的就没甚么记不住的。

一起回廊下全挂着灯笼，照得前路透明。冯三恪望着她走远，怔怔追了半步，停下了脚。

虞锦眼皮都没掀一下，声音寡淡：“你再每天念叨芳姨芳姨的，我把你送回京给她当丫环去。”

“你想啊，我吃了半两，带归去半两，朝晨带出来的一两也没花，这不就是赚了一两嘛。”

一池子水波光粼粼，映得月光皎白。

冯三恪等她笑完，才问：“爷笑甚么？笑我眼皮子浅？”

虞锦没好气道：“你大早晨的坐这儿做甚么？瞥见我也不吱一声。”

园子正中有一潭清池, 回廊上支出一条小道, 接上了池中的四角小亭。冯三恪就在亭中坐着，他背靠着廊柱，人又瘦, 灯笼恰好打不到此处。

此时便没话找话：“傍晚时，顾嬷嬷教我烤了一锅核桃酥，倒也不难，勉强算是学会了，明儿拿来您尝尝。”

虞锦脸上的笑入了眼，从几年前的回想里翻扯出一段，唏嘘道：“我头回做买卖，远比不得你，一日才赚了一吊钱。”

冯三恪呆呆抬开端，半天没迷瞪返来，面前母女又是哼哧一阵笑。

本日在柳家村，那柳氏有几句话说得古怪，当时虞锦就留了个心眼，此时阖上眼，柳氏的污言秽语还能完完整整地从影象里摘出来。

不等冯三恪开口问，葛牧便道：“三儿，爷让你放动手里的活，回府一趟，海津府的孙捕头到了。”

“如何会，一天赚了十七两呢，很短长了。”

后半句约莫能听得懂，冯三恪曾与她细讲过案情，他罪名里有一奸｜淫罪，县衙的仵作验了冯家二嫂尸身，说是身上有那甚么的陈迹，就把罪名安到了冯三恪头上。

她手边这些恰是东鲁盐场的账，从本年一月到十月尾的，进了十一月今后天寒地冻，盐场不晒盐，镖队不走商。上个月各县掌柜将账册送回了京，虞锦没算完，回陈塘时全带了返来，装了足足半辆车。要在年底前全核一遍，非常费工夫。

沉默半晌，仿佛是看出了他的局促，虞锦笑着问他：“头回当掌柜，感受如何？”

他入府半月不足，垂垂晓得虞锦的爱好，她身边靠近的每一小我，弥坚弥高啦，竹笙兰鸢啦，都是能说会道的人，一身机警劲儿，她是极喜好如许的孩子的。

竹笙无声叹了口气，站在椅后给她揉额角，轻声欣喜道：“主子您又活力。您说都这么些年了，我瞧芳姨也不是那样的人，有甚么话不能坐下来好好说明白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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博观也来凑热烈了，他年纪小，贪玩，跟着楼上老迈爷学吹糖人去了，独留冯三恪一人在楼下算账。

“当时街上有个书舍，书舍就是卖书的处所。当时的字书雕版极贵，书舍里卖的书大多是手抄的，很多家贫的学子靠抄书挣钱，一宿不睡能抄一本，赚得二十文，可书舍掌柜倒手一卖就是半两银子，心黑得短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