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.第12章[第1页/共4页]

县令脸一热：“可儿证物证俱全，他……”

府医宋老伯给他拿凉水敷了身上的伤，又开了两样活血化瘀的药，内服外用都有，说道：“没伤着内腑，皮肉伤没甚么的，年青小子养几天就好了。”

静室里几人都搭了个腔，盯着他看。

话未落，县令忙叫她噤声，他自个儿蹑手蹑脚地走到书房门前，叫保护离远些，又把门窗合严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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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查税，查衙役俸禄，查府中花消，查案宗，查县里有没有私设法度，查百姓的事有没有给办好，甚么都要查。”

他苦口婆心说了一通，虞锦反倒被气笑了，内心不顺畅，又不能明着驳归去，便把话说得调皮，眼中神采烁烁：“这冤案明显是县老爷本身犯下的胡涂，如何说得倒像是我的错误了？”

他细心回想了一番，再想不出别的了。

虞锦点点头：“你持续说。”

虞锦道：“我上午去县衙走了一趟，县令说案宗已经封档入了库，没有上边公文批复不得擅取。只能难为你了，好好想想案子颠末，叫弥坚把案情大抵记一下，你说得慢些。”

这眼神直叫民气尖一软，虞锦拍拍他肩膀：“你好好养伤，别想太多。这几日|你闲着没事，不如学学算盘，把十以内的加减拨明白。算盘我也给你带了，不会就问博观。”

幸亏博观是个长于求证的，跑去找竹笙问了问，才晓得他冯哥是被一家子胡涂人打的，且重新到尾没还手，返来又缩着脖子给他赔了个不是。

冯三恪：“我没想偷。”

他眼里有痛色，晦涩道：“柳家村的邻里乡亲都被带到衙门作证，邻家说……说我奸污嫂嫂；乡亲们说我一贯逞凶斗恶――我们一家人都是他乡来的，平时要不硬气点，佃来的地步早被人占完了，却远远算不上逞凶斗恶，他们都是昧着知己说话；另有嫂嫂她家人，也没一句好话。”

县令愁眉苦脸：“女人哎，你可别难为我了，你转头叫那冯家小子给你把案子说一遍，鞠问过了那么多回，他应当能说得明白。如果还不可，就去柳家村，问问当时作了供词的邻里，听听他们的说辞。”

“从镇上到柳家村不算远，我走回家的时候是半下午。回了家，却见家里吵吵嚷嚷，我爹娘兄嫂吵成一团，嫂嫂清算了几件衣裳，哭着说是要回娘家。”

虞锦问得细心：“你爹骂你甚么？”

县令低声道：“要案宗是分歧律法的，可不敢这么说。年关了，上头下来人查访，就在府里头住着，不敢叫他们听到。”

“这是？”冯三恪愣住。

“我辨不清是非忠奸，也没那识民气的本领。县衙前救下你，不是因为信你，而是因为你是疑犯，罪刑未断，你不该死。”

“您且别忙着下定论，等我问问再说。”虞锦不肯意跟他掰扯，判定回了句：“要真是他杀的人，我再给您送回牢里来，毫不包庇。”

“爷大恩大德，当代不敢忘。”

“你入府半月，我瞧你忠诚诚恳，府里也没人说你好话，我感觉人不该是你杀的。但是民气多少有偏倚，我又一贯护犊子，也许已经被你带跑偏了也说不准。”

冯三恪这才又打起精力来，就着身下蒲团屈膝跪下，扎踏实实磕了个头。

虞锦打断：“哪一日？”

县令一起送她出了门，瞧着她眼中有愁，没忍住叨叨了两句：“当初你就不该保此人，他身上一堆费事事。保了也就保了吧，还翻甚么案哟，大费周章，最后也一定能弄出甚么成果来，从速丢了这烫手山芋才是正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