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烟雨愁[第1页/共3页]

端方松散？官面上或许是，在她这儿如何瞧不出是个有端方的人，顿了顿便转了话题问：“那你这是？”

“谢公主，那……奴婢是否还要接着探听此中情由？”

实在高暧也不知要去哪，只是内心闷得难受，感觉不出来透口气便仿佛要憋出一场病来。

冯正又磕了个头道：“回主子话，奴婢明白主子的意义，但寄父他白叟家端方松散，办事公道，向来不徇半点私交，我们做儿子的也不例外，只要把主子服侍舒坦了，本身这摊子事儿干好了，寄父他白叟家才会欢乐。”

高暧不由一愣，下认识地拉着翠儿低声道：“快走！”

他没有撑伞，身上的袍子已被雨水全打湿了，裤腿和膝盖上另有几片泥污，像是跑得急，半途摔过跤似的。

将要门口时，远处却俄然传来一阵笑语声。

雨势渐小，风却更急了，明显添了衣衫，却仿佛挡不住那寒意，冷风肆意地往里灌，恍然间竟有种回到夏季的感受。

“不消，你先下去吧。”高暧悄悄点头，又捻起了佛珠。

“怕甚么，撑把伞就是了。”

她顿了顿，便抬步走入，沿着被雨水冲刷一新的园路而行，影象垂垂变得清楚。

高暧看着翠儿，微微一笑，便又转头问：“晓得他们为何要退还国书么？”

就这么走了一段，雨终究收了，日头却仍缩在阴云后，不知何时才肯出来。

“你们……”

几个内侍大喇喇的冲进寝殿，未几时便将那大箱小箱的金饰器物，衣衫料子尽数扛出来，随那中年内侍扬长而去。

“哀家只当是谁，本来倒是你。呵，前几日说你缺了教养，没半点端方，还敢顶撞，本日如何样？见了哀家竟然就想扭头走掉，还将祖宗礼法放在眼里么？”

“嘘。”

她说着便起了身，翠儿无法，只好奔归去取了伞，又拿了件大氅与她披了，这才出了北五所，沿宫巷而行。

高暧将纤纤玉指竖在唇边，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，眼中却少有的蕴着一丝玩皮的笑意。

这么想来，心头便觉镇静了很多，连这内里那绵密微凉的风雨也变得柔煦起来了。

“翠儿。”

六合间像笼了一层水汽，如烟似雾的，但却涓滴没有那种清爽的感受。

这里前几日才来过，却仿佛感觉隔了好久，印象都有些恍惚了。

冯正见她既不惊奇，也不悲戚，倒是大出料想以外，躬身应道：“回主子话，这奴婢便不清楚了，只传闻公主的画像送去后，那崇国使臣一见就神采不豫，进宫面圣去了。”

翠儿哽咽着回到她身边，抬袖抹拭着脸，也不知那是雨水还是泪水。

“可如果如许，陛下该不会又把公主你贬去庵堂吧？就算留下来，恐怕这儿今后也是像冷宫似的，没人理睬，日子岂不是更难过？”

“公主，这正下着雨，到那里去走？”翠儿不解的问。

翠儿应了声，眉头却皱着，仿佛非常奇特，自家主子方才另有些甫脱大难的松快，怎的这会儿又愁云暗澹起来了？

高暧闭目坐在后院的三角小亭内，手里拈着佛珠，低低地念诵经文。

或许是因为这场恼人的雨，又或许是因为别的甚么，她也不晓得。

“停止！这是陛下赏赐给公主的，你们竟然也敢拿走？”

“我明白，与你无关，起来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