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正日[第1页/共3页]

接下来轮到贞秀，她除了一双鞋以外，还备了一柄纳纱团花扇，扇面绣着端凤朝阳。接下来是五女人贞瑶，亦不过一双鞋子，贞怡献上一件拼色水田衣，倒是苏氏一针一线替她纳出来的。七女人贞妍尚小，也不过上前学人磕个头也就罢了。

出了随和居，那聂实秋快人快说话道：“杜国公好福分，人到中年还能娶到如许素净一个美人来。”

宋岸谷一笑道：“不过磕个头罢了，母亲都不受，儿纵有百般孝心，那边可剖心？”

因府中另有几位钟氏旧年相好的姐妹过夜，贞书与贞媛两个皆是伴随在侧。两人皆是陪侍到晚间用完晚餐，钟氏亲身去伴随了今后，方才辞过回小西院。回屋掩了门，贞书才悄声问贞媛道：“自前次别后，你可曾有过那章瑞的动静？”

贞玉仓猝摆手道：“我要带上四mm，她本日特特儿打扮的，老祖宗您瞧……”

沈氏道：“人客们必都是用过早餐来的，是以只略备了些点心汤品。午间的席面此时已备伏贴。”

苗妈妈接过寄春所捧的托盘，吕妈妈亦赶紧扶起了贞玉。钟氏笑嘻嘻问道：“你给我筹办了甚么好东西？”

贞媛半晌无言，很久才轻叹道：“皆是缘份，怎好强求，罢了，你快去歇息，我要睡了。”

几位女人本日头上螺钿长钗，身上玉饰珠佩，打扮的皆是浓桃素净，好不动听。贞书亦将新衣换上，跟着贞媛几个到了上房。她身量纤瘦，不精装还是平常，稍穿件标致的，便比旁人出挑几分。

钟氏道：“这有甚么奇怪？只带两三个到外间也就罢了。”

那苗妈妈揭了托盘上红布，只见上面或坐或卧，是四个黄蜡石雕出的大胖小子，有憨卧的，有啃足的，亦有吃手的，另有个咧嘴傻笑的。钟氏知贞玉的心机，面上还是笑着却半晌不言，苗妈妈觉得离的远钟氏看不清楚，忙端着往前凑了道：“老祖宗，您瞧这些小子，又金贵又招人奇怪。”

这母子似有不睦，眼看屋中氛围渐凝，沈氏疾步走了过来，拉宋岸谷跪在蒲团上道：“老祖宗千秋，我们伉俪给老祖宗再磕一个。”

聂实秋转头接了话道：“以是看来杜国公德义不敷，震不住这美人了。”

钟氏扫了一眼道：“难为孩子辛苦，这些东西我们家里多的是，很不必如此。”

这一日宋府门前车水马龙，府中亦是欢欢闹闹不断。钟氏在随和居相陪的，恰是几位国公府并侯府的夫人们。

几个儿妇各管一摊，要顾问厨房炊火，几处院子皆是灯火透明，不时都要巡查，彻夜顶多能歇个把时候。贞媛几姊妹也是一到五更天就起家成妆，要到钟氏面前服侍。

贞媛见礼颌首而退，贞玉便款款走了上来，身后跟着丫环寄春，手上亦是捧着托盘。

贞媛挥手道：“莫说了，快去吧。”

自这日今后，三天大宴已毕，阖府高低皆是累脱了形。贞媛等女人们还好，不过陪侍各府的老夫人用饭吃茶，院子里走一走活动活动。苏氏与沈氏，陆氏几个整日忙里忙餐，四周照顾，掂着小脚颠颠跑来跑去，腿都肿的油亮发胀。

因十七是正日子，要大开筵席欢迎贵眷并请些杂梨园子前来逗乐，自家人献寿礼便定在十六这日傍晚。苏氏与陆氏，沈氏三个天然是要在老祖宗钟氏身后长站端方，久不进后院的宋岸谷也返来了，隐坐在侧面灯光的黑影里，不笑亦不语，手中转着两只明光油亮的山核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