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绝崖血染断鸿声[第1页/共3页]

混战中，苏婉清被流矢射中后心。林川抱住她滚入暗河，血水染红衣衿时，怀中人俄然轻笑："川哥哥可还记得...七岁那年的孔明灯..."她咳出的血珠坠入暗河，竟不沉不散地凝成赤色航道。老翁驾乌篷船破浪而来，船头三枚铜钱摆成"六合否"卦象，船尾拖着的鱼网里缠满刻着"丙辰科"的箭矢。

"川哥哥接住！"她抛来的玉佩在空中划出弧光，林川腾空翻身时，箭雨擦着发梢钉入岩壁。玉佩嵌入崖顶石碑的凹槽刹时，地下涌出的暗河冲毁山道，李平山的嘶吼淹没在大水中。林川揽住苏婉清跃上浮木，却见上游漂来成片松油木桶，李平山在劈面山崖拉满弓弦，火箭离弦的顷刻，江面炸开十丈火墙。

浮木在烈焰中崩裂，林川将苏婉清推上礁石，本身却被旋涡卷入江心。他挣扎着抓住水草，忽见河底沉着熟谙的鎏金箭簇——恰是暗巷刺杀时见过的北境军器。缺氧之际，腰间玉佩收回嗡鸣，纹路遇水化作游龙状，指引他游向暗潮中的石窟。认识涣散前，他瞥见钓线穿透火墙，银钩精准勾住他的束发带。

"本来是你！"李平山目眦欲裂地瞪着老翁，手中令旗猛地折断。山腹传来地龙翻身般的巨响，埋藏的火药顺着剑槽纹路伸展。苏婉清夺剑插上天缝，剑身接收火药竟绽出青芒，林川福诚意灵地按兵法残篇踏起禹步，九步以后地火回流，将李平山等人逼退至崖边。

老翁俄然甩竿击向水面，钓线缠住林川手腕探脉："筋脉具断，倒是练《洗髓经》的好质料。"说着抛来油布包，里头《六韬》册页间夹着银针。林川捏针的手俄然顿住——这清楚是苏家家传的九曲针法。船篷暗格里传来异响，老翁翻开草席，暴露昏倒的苏婉清，她腕间伤口泛着诡异的靛青色。

"那丫头替你挡了淬毒暗器。"老翁用钓线捆住苏婉清右臂，"要解毒需虎头纹印章做药引。"林川蓦地想起李平山密信的火漆印，却见老翁从鱼篓底摸出枚残破玉印，缺口正与玉佩纹路相合。盖在苏婉清伤口处的印痕排泄血珠，垂垂凝成完整的蟠龙纹。

钓线割破掌心排泄血珠，林川借着月光看清丝线上的暗纹——竟是《六韬》竹简的拓印纹路。老翁暴喝一声"踏巽位"，他本能地踩向崖壁青苔，靴底埋没的玄铁刺钉入岩缝，下坠之势骤止。苏婉清俄然咬破指尖，将血抹在林川手中玉佩上，玉面缠枝莲纹遇血伸展，化作龙鳞状凸起，刚好卡住岩缝里的构造关键。

追逐至绝壁时，林川被逼至绝境。面具人撕上面具，暴露李平山狰狞的脸："你觉得逃得过漕帮三千耳目？"他挥剑劈来，林川格挡时忽觉内力滞涩——伤口沾着的江水竟含化功散。千钧一发之际，苏婉清咬破舌尖喷出血雾，血珠在空中凝成"璇玑"二字，李平山见状骇然后退："你竟是璇玑阁..."

暴雨冲刷下落雁峡的峭壁，林川背抵冰冷的岩壁，手中长剑已崩出三处缺口。李平山的鎏金马鞭抽在山石上，溅起的火星照亮崖边十八具黑衣尸首——皆是半刻钟前被他剑气所伤。"林兄何必顽抗？"李平山抚摩着腰间虎符，"你若跳下去，我便放过苏家那丫头。"话音未落，山道绝顶传来铁链绞动声，苏婉清被反绑在囚车里的身影时隐时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