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**状元热论满京华**[第1页/共2页]
戌时的秦淮河飘着河灯,林川在画舫里找到醉醺醺的誊写官。那人怀里的账册记录着每科三百两的改卷费,最后一页画着虎头吞日图。苏婉清扮作歌姬弹唱《破阵乐》,忽将琵琶弦甩出缠住窗棂——构造策动,暗格里的密档散落,满是各地盐商与考官的来往手札。
辰时的日头爬上明远楼时,林川在玄字十二号舍放开试卷。题封上火漆印着礼部侍郎的私章,他蘸墨时俄然顿住——砚台里浮着层薄油,墨锭磨出的汁液竟泛着蟹壳青。想起苏婉清昨夜叮咛,他悄悄将珍珠簪浸入水中,簪头遇水排泄清液,在草稿纸上显出"慎用砚"三个朱砂小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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放榜那日,李平山在状元楼摆宴。林川盯着榜上"探花"二字,耳边反响着主考官的解释:"公子策论虽佳,何如笔迹与墨色..."他俄然轻笑,指尖摩挲着袖中半片未烧尽的卷宗——那上面"官盐"二字正用退色墨写着,遇热就会变成"漕运"。
寅时的梆子刚敲过三响,贡院龙门前的青石地砖已跪满考生。林川捧着考篮的手指微微发白——那方松烟墨在晨光下泛着诡异的靛青色,恰是三日前在当铺密室里见过的退色墨。他余光瞥见李平山正与监临官私语,对方腰间玉佩刻着的虎头纹在官袍下若隐若现。
未时三刻暴雨突至,林川在雷鸣入耳见瓦片轻响。他蓦地昂首,见梁上悬着的考卷防潮油布鼓起块人形暗影。指尖银针疾射而出,黑影闷哼着坠下,怀里跌出个鎏金错银匣——恰是装着他玉佩的阿谁。暴雨冲刷着刺客脸上的易容膏,暴露当铺伴计的特性:右耳垂缺失的豁口。
半夜雨急,林川在藏书阁顶楼淋湿了满身。他颤抖着将密信按在《盐铁论》册页上,退色墨遇水显形,竟勾画出完整的漕运线路图。阁楼俄然闲逛,李平山带人撞开木门:"林兄夜闯禁地,怕是担不起这个罪..."话音未落,林川已抱着文籍跃出窗外,暴雨中传来瓦片碎裂声——那方位正对着贡院朱砂山。
中午的蝉鸣吵得民气烦,林川捏着馒头的手俄然顿住。劈面号舍传来规律的叩墙声,三长两短恰是《孙子兵法》传信的节拍。他冒充咳嗽,袖中铜镜反射出隔壁考生试卷——策论破题竟与本身昨夜推演的分毫不差。汗水渗入襕衫时,他瞥见巡场官靴尖沾着的朱砂泥,恰是乱葬岗特有的红土。
"验明正身!"唱名声里,林川解开辟髻任人查验。梳篦划过甚皮时,他俄然按住考官手腕:"大人且慢。"指尖拈起片细如发丝的竹膜,对着朝阳显出蝇头小楷,恰是《盐铁论》的节选。监临官神采骤变,这竹膜本该藏在李平山考篮的糯米纸里。
戌时的贡院灯火透明,林川在誊写房外拦住苏婉清假扮的书吏。她耳后还粘着假须,袖中却散出鹅梨香:"川哥哥的墨卷有题目,你看这誊本..."展开的卷轴上,"漕运"二字竟被钞缮成"糟运"。林川瞳孔骤缩,这错处足以让主考官判他调侃朝政。
五更天,林川抱着烧焦的卷宗冲出火场。右臂灼伤处缠着苏婉清的鲛绡帕,帕角绣着的缠枝莲浸了血,竟与玉佩纹路重合。晨雾中传来马蹄声,八百里加急驿使冲散救火的人群,林川瞥见公文上盖着漕运总督的虎头印——那印鉴缺了角,与当铺密信的火漆印完整符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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