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＊＊ 青梅竹马共书笺＊＊[第1页/共2页]

戌时三刻，林川潜入贡院东配房。他轻车熟路摸到第三根房梁，指尖触到个油纸包。展开是半张考卷，策论题鲜明写着："论漕运与盐政之要"。俄然，窗别传来巡夜官的梆子声，林川闪身躲进字纸篓，鼻尖闻到股熟谙的鹅梨香——恰是苏婉清今晨新调的香粉。

五更天，林川在书房用银刀剖开药方夹层。苏婉清俄然按住他手腕："川哥哥且慢！"她取下珍珠簪子在烛火上烤了烤，簪头竟排泄清液，将夹层里的密信显了形。信上画着古怪标记，林川瞳孔骤缩——这清楚是《孙子兵法·火攻篇》的暗码写法。

画舫俄然狠恶摇摆，林川扶住琴案时碰翻了香炉。女子神采骤变，仓猝用帕子掩开口鼻——那香灰里掺着苏婉清特制的解毒粉。趁这间隙，林川劈手夺过金镯，内壁刻着的小字让他浑身发冷："丙辰科春闱..."

中午的瘦西湖波光粼粼，林川扮作琴师登上"醉月舫"。珠帘后伸来只涂着丹蔻的手，指尖在琴弦上划出《广陵散》的调子。"公子好耳力，"红裙女子轻笑，"不过这第七弦该调半徽才是。"她腕间金镯俄然弹开，暴露寸许长的银针，针尖蓝汪汪的淬着毒。

半夜时分，城南乱葬岗飘着鬼火。林川握着铁锹的手微微颤栗，棺木里当铺掌柜的尸身竟穿戴贡院杂役的靛青短打。苏婉清俄然扯住他衣袖："川哥哥看他的鞋！"靴底沾着的红泥，清楚是贡院后山特有的朱砂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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申时暴雨滂湃，林川在藏书楼找到浑身湿透的苏婉清。她正踮脚够顶层《齐民要术》，罗袜沾满灰尘。"川哥哥看这里！"册页间夹着张当票存根，墨迹被水晕开后显出"李平山印"四个小字。窗外惊雷炸响，闪电照亮楼下巷口——李府马车正冒雨驶向贡院。

五更梆子敲响时，林府书房烛火透明。林川将七份证物摆在案头：退色地契、毒药方、金镯、考卷残页、靛蓝布、红泥靴以及带血的算筹。苏婉清正在研磨松烟墨，俄然一滴泪落在砚台里："明日便是春闱..."

"是漕帮的七星镖！"林川展开靛蓝布，七枚铜钱摆成北斗状，中间压着张药方。苏婉清俄然夺过药方对着月光细看，声音发颤："这当归用量充足毒死三头牛..."话音未落，巷口传来麋集的脚步声，火光透过窗纸将算筹的影子拉得老长。

林川揽住苏婉清的腰肢跃上房梁，见她珍珠簪子勾住了蛛网。追兵踹开房门时，梁上簌簌落下些香灰——恰是苏婉清今早特制的鹅梨帐中香。为首的黑衣人俄然踉跄扶住门框："这香味...快退！"

半夜梆子响过，两道黑影翻出林府后院。苏婉清紧攥着林川的衣袖，看他用火折子照亮当铺后墙的裂缝。青砖裂缝里排泄暗红陈迹，林川蘸了点放在鼻尖："是陈年血渍混着雄黄。"话音未落，二楼俄然传来重物倒地声。

"婉妹你看，"少年将玉佩按在退色的墨痕上，日光透过茜纱窗，在地契投下莲花状的暗影，"这玉佩纹路与墨迹退色处完整符合。"苏婉清俄然掩口轻呼，簪头的南海珍珠撞在食盒铜锁上，叮当声惊醒了打盹的书童砚秋。

"川哥哥细心手疼。"苏婉清翻开湘妃竹帘，见满地泛黄的契纸上都印着猩红的"李记当铺"戳印。她哈腰拾起张地契，指腹摩挲着边角暗褐的污渍："这墨迹像是用辽东乌贼汁混着朱砂写的，遇热便会..."话音未落，林川已执烛台靠近，火光里"叁佰两"的银钱数量竟垂垂褪成"伍拾两"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