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章 染坊布匹隐血渍[第1页/共3页]

申时正，户部银库浓烟滚滚。林川劈开库门，三百箱官银不翼而飞，原地堆满孩童的粗布衣裳。苏婉清拾起件破袄，内衬绣着"慈幼局丁未年制"的字样，线头处却缀着西域金蚕丝。

林川剑锋微颤，神龙剑镡龙口含着的雪莲丸滚落在地。李平山抬脚碾碎药丸，粉末混着雨水出现幽蓝荧光："天山雪莲解百毒，唯独解不开西域火蚁毒——这味药引，但是苏女人亲身喂你喝下的定情酒里带的。"

放大镜下，骨缝中嵌着极细的金丝，纹路与林川怀中虎符完整分歧。窗外俄然掠过信鸽，苏婉清扬手射出银针，鸽足铜管里掉出染血布条——"未时焚库"四字用火漆印着宰相私章。

"新到的苏木要过三道矾水。"赵四踹翻篓筐，红色染料泼在青石板上竟出现紫晕，"都细心着！这批绛纱是要送进宫里的。"

"风影大侠好眼力。"双刀客退至染池边，袖中飞出十枚铁蒺藜，"可惜这永昌坊三百染工，本日都要给你陪葬！"

破空声打断话语，七支弩箭穿透窗纸。林川揽住苏婉清腰肢翻滚避开，箭矢钉入染缸，毒烟刹时满盈。苏婉清扯下半幅衣袖浸入矾水，捂住二人丁鼻："烟中有曼陀罗花粉，快闭气！"

"川哥哥..."苏婉清指尖抚过剑身裂纹，眼中滴下血泪，"慈幼局那场火，我本该死的。"她俄然扯开人皮面具，暴露充满火疤的真容，"当年替你试毒毁容后，七皇子给我换了这张脸..."

亥时雨落，林府旧宅密室。完整虎符放入构造匣的顷刻，暗格弹出血书："七皇子令：泰安三年上元节，火烧三省六部。"落款处的指印，与童骨符文完整符合。

半夜惊雷炸响，密室别传来环佩叮当。李平山的声音穿透雨幕："林兄可知，苏女人三年前就该是个死人了？"

苏婉清俄然闷哼倒地，腕间守宫砂出现诡异青紫。林川翻开她袖口，小臂血管已呈蛛网状——恰是打仗化金水后的中毒征象。他割破掌心，将血滴出神龙剑镡龙口："老翁说过，剑柄藏着的天山雪莲丸..."

林川俯身佯装检察布匹，袖中银针蘸取染液。针尖遇矾水俄然变黑——这底子不是苏木，而是混着人血的茜草根！他抬眼望向晾晒场，三十匹月白绸缎在晨风中伸展，日光穿透织物时模糊显出北斗状暗纹。

"三年前怒江沉尸案，"李平山踱步踩碎地上的虎符残片，"那具女尸右手第六指骨确切有旧伤。"他俄然翻开左袖，小臂鲜明有道新月状疤痕，"但林兄可知，这道疤是你当年在书院替我挡下砚台时留下的？"

林川剑劈缸体，缸底暗格里整整齐齐码着孩童的指骨，每根骨节都刻着藐小符文。苏婉清抛来《令媛方》残页，泛黄纸面记录着："取童男指骨浸茜草汁，可制千里追魂香。"

中午三刻，城南义庄。林川用银刀剖开赵四残存的胃囊，拈出半枚青铜钥匙："这是户部银库的制式钥匙。"苏婉清正在蒸煮童骨，俄然将药杵重重砸向陶瓮："川哥哥看这骨缝！"

五更梆子敲过三响，临安城东永昌染坊的靛青布幌在晨雾中若隐若现。林川指腹抹过坊墙青砖，指尖沾着的暗红粉末泛着铁锈腥气——恰是三日前慈幼局火场飞灰里的血晶砂。他反握神龙剑柄，剑鞘龙鳞纹路硌着掌心，想起老翁曾说："血染三丈布，必现九重纹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