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 当铺掌柜藏秘秘账[第2页/共2页]

"过期当物该当如何？"林川俄然伸手按住柜台边沿，指腹触到一道新奇的划痕。这陈迹与三日前在城西米行见到的如出一辙——李平山的虎伥比来频繁出入这些商店。

后堂俄然传来算盘珠子的脆响，七长三短的节拍让林川眯起眼睛。这是漕帮通报暗号的惯用伎俩，当年父亲带他巡查船埠时曾见地过。老掌柜枯枝般的手指在当票上摩挲："客长这票...怕是过期三月不足了。"

染坊深处俄然传来机括转动声，三十六口染缸同时颠覆。靛蓝汁液漫过青砖空中，竟与雨水融会成紫玄色毒沼。林川屏息跃上横梁，见追兵靴底冒起青烟——这是西域腐骨水，沾肤即溃。

"这位公子要典当还是赎当？"伴计抹着惺忪睡眼迎上来，却在看清来人面庞时神采骤变。林川瞥见对方袖口暴露的半截刺青——那是李家暗卫特有的苍鹰纹样。

瓦片在脚下碎裂的脆响惊起檐角栖鸟，林川足尖点过雨帘，青衫如鹞子翻身掠过三丈宽的街巷。怀中的铁皮账箱被雨水浸得发烫，暗锁机簧在他指尖轻颤——这是父亲当年亲手设想的九连环锁，转错半寸便会触发箱中毒针。

帐本翻开顷刻，墨香混着血腥味劈面而来。密密麻麻的暗码间，"林府地契"四字被朱砂圈出，让渡日期竟是他"坠崖身亡"的第七日。俄然有寒光破窗而入，林川偏头躲过飞镖，却见老掌柜咽喉插着枚柳叶镖，汩汩鲜血染红了捏造的当票。

秋雨绵绵的午后，林川踩着青石板路上的水洼转过街角。永昌当铺的鎏金牌匾在雨中泛着暗哑的光，檐角铜铃被风撞得叮咚作响。他伸手按住藏在袖中的短匕，冰冷的刀鞘贴着腕骨，青竹油纸伞在店门前收拢时，甩落的水珠轰动了柜台后打盹的伴计。

他扯下酒旗裹住账箱，纵身跃入运河。春寒砭骨的河水漫过口鼻时，俄然想起儿时与父亲在此垂钓的风景。水草缠住腰带的顷刻，腰间玉坠俄然发热——这是老翁所赠的火山暖玉，现在竟指引着暗潮方向。

雨幕中传来马蹄奔驰声，林川将帐本塞入怀中，翻身跃上屋脊。瓦片在脚下碎裂，他瞥见长街绝顶李府马车正调转方向，车帘掀起时暴露半张阴鸷面庞——李平山的贴身侍卫正在抹去剑穗上的血渍。

"老朽...老朽不知公子所言..."掌柜的额角排泄盗汗，后堂算盘声戛但是止。林川俄然抽开木匣夹层，十二枚金叶子叮叮铛铛落在柜台，每片后背都刻着藐小的"李"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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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女俄然俯身吹灭蜡烛，温热的呼吸拂过他耳际："追兵带着漠北的嗅金犬，公子身上可有带铁器？"林川尚未答话，唇间忽被塞入冰冷药丸，甘苦滋味在舌尖炸开。视野恍惚前最后所见，是少女腕间翡翠镯映着月光，刻着细如发丝的凤纹——前朝长公主府的印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