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7章 兵势入道[第2页/共3页]

他摘下残破的头盔，任雨水冲刷脸上血污："此战大胜，本日以后，你们都是阵眼。"

夏侯渊双眼微眯，掌心铁胎弓捏得咯吱作响。此人在兖州总管练兵，传闻得了展君复的练兵奇招，不显山不露水，月前当前锋在青州连破黄巾十二寨的军报他读过，却未料竟是在这里碰到。正欲催顿时前，身侧副将夏侯杰已挺枪冲出：杀鸡焉用牛刀，看某取你首级！"

夏侯渊的玄铁重甲在雨中出现森寒，他缓缓摘下铁胎弓，狼牙箭镞在城头火把下泛着淬毒般的幽蓝。徐晃横斧立马，雨珠顺着吞肩兽的睚眦纹滴落，方才挑落夏侯杰的斧刃上还沾着泥浆，却在雨中冲刷出冷冽锋芒。

鸣金声响起时，徐晃缓缓抬手。兖州军如潮流退去，张岳被搀扶着走过主将身侧，少年独臂仍紧握半截枪杆："将军，我们，算赢了吗？"

回应他的是瓮城闸门轰然敞开。徐晃挂斧白马跃出城门，遥指曹军阵前："徐公明在此！尔等伪诏之兵，安敢犯我主公！"

回应他的是破空而来的战斧。徐晃座下白马如离弦之箭，斧刃劈开雨帘的顷刻，夏侯渊的狼牙箭已离弦三发。第一箭击碎斧面火星，第二箭贯穿马鞍铜钉，第三箭直取咽喉！徐晃蓦地仰身贴住马背，箭镞擦着喉甲掠过，在玄铁上犁出刺目火花。

双马交叉顷刻，徐晃俄然侧身避过直刺，斧杆如灵蛇摆尾横扫马腿。夏侯杰战马悲鸣跪地时，徐晃旋身回马，长斧一个满月划过对方咽喉，倒是虚招！斧头倏然下压，精准挑断夏侯杰的狮蛮带，铁甲哗啦散落一地。

"巽位交叉，离火燎原！"徐晃俄然暴喝，斧柄重重叩击马鞍。这本来是展昭传授的《河洛兵诀》中的变阵口诀，他畴昔总觉过分玄奥，现在却福诚意灵。八百轻骑闻令骤变，本已崩溃的锋矢阵俄然化作燎原火舌，自"惊门"缺口突入敌阵，以兵法入道者少之又少，若不是这两年的练兵经历，同吃同住，怕是还要一段时候才气有所长进。

"他在用士卒作棋！"夏侯渊终究变色。连环马阵最惧"散星局"，现在兖州军看似各自为战，实则每支小队都暗合九宫方位。当他急调"生门"马队堵截时，徐晃的斧光已劈开"景门"通道。

"刘玄德！"他暴喝如雷，惊起城垛寒鸦，"劫夺州郡、逼死陶公，本日某特来剿灭民贼！"弓弦震颤间，鸣镝箭尖啸着扯开雨幕，城楼望橹的檐角兽首回声炸裂，木屑混着瓦砾坠入护城河。

两骑相错的刹时，夏侯渊俄然抛弓拔刀。环首刀自下而上撩斩，刀锋精准切入徐晃胸甲裂缝，这本是西凉马队破甲绝技，却被他用得如厨子解牛。徐晃闷哼一声，斧柄反磕刀背，借力旋身时左肩吞肩兽已被削去半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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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头战鼓突然轰鸣。展昭的广袖卷起星辉，众生瞳映出徐晃身后逐步成型的金甲神将虚影，昔日兵家周亚夫有个近似的才气，调集兵士的才气会聚庞大虚影，如同法天相地。刘备现在那里不知："公明这是......"

徐晃望向城楼上猎猎作响的"刘"字旗，俄然想起月前展昭在沙盘前的教诲："善战者无赫赫之功。真正的统御之道，是让每个士卒都成阵眼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