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7章 兵势入道[第1页/共3页]

夏侯渊的玄铁重甲在雨中出现森寒，他缓缓摘下铁胎弓，狼牙箭镞在城头火把下泛着淬毒般的幽蓝。徐晃横斧立马，雨珠顺着吞肩兽的睚眦纹滴落，方才挑落夏侯杰的斧刃上还沾着泥浆，却在雨中冲刷出冷冽锋芒。

夏侯渊双眼微眯，掌心铁胎弓捏得咯吱作响。此人在兖州总管练兵，传闻得了展君复的练兵奇招，不显山不露水，月前当前锋在青州连破黄巾十二寨的军报他读过，却未料竟是在这里碰到。正欲催顿时前，身侧副将夏侯杰已挺枪冲出：杀鸡焉用牛刀，看某取你首级！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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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应他的是瓮城闸门轰然敞开。徐晃挂斧白马跃出城门，遥指曹军阵前："徐公明在此！尔等伪诏之兵，安敢犯我主公！"

双马交叉顷刻，徐晃俄然侧身避过直刺，斧杆如灵蛇摆尾横扫马腿。夏侯杰战马悲鸣跪地时，徐晃旋身回马，长斧一个满月划过对方咽喉，倒是虚招！斧头倏然下压，精准挑断夏侯杰的狮蛮带，铁甲哗啦散落一地。

他摘下残破的头盔，任雨水冲刷脸上血污："此战大胜，本日以后，你们都是阵眼。"

疆场情势陡转。徐晃策马掠过之处，兖州军如臂使指。夏侯渊的连环马被切割成数十碎块，每当他试图重整旗鼓，总有一支小队如毒刺般插入关键。最可骇的是那些伤兵——他们不再惨叫崩溃，反而结成"死门"血阵，用最后的力量抱住西凉战马。

"刘玄德！"他暴喝如雷，惊起城垛寒鸦，"劫夺州郡、逼死陶公，本日某特来剿灭民贼！"弓弦震颤间，鸣镝箭尖啸着扯开雨幕，城楼望橹的檐角兽首回声炸裂，木屑混着瓦砾坠入护城河。

"留你性命，滚回曹营报信！"徐晃抵住敌将喉头，眼底映着夏侯渊暴怒的脸，"徐州只认仁德之师，不惧豺狼之兵！"

夏侯渊瞳孔骤缩。他清楚瞥见徐晃周身腾起淡金气雾，那些散落的雨珠竟在空中凝成微型沙盘，每一粒水珠都映出疆场细节。同为统御型武将，这是成了本身的"兵情势"了，能洞悉万军如观掌纹！

两骑相错的刹时，夏侯渊俄然抛弓拔刀。环首刀自下而上撩斩，刀锋精准切入徐晃胸甲裂缝，这本是西凉马队破甲绝技，却被他用得如厨子解牛。徐晃闷哼一声，斧柄反磕刀背，借力旋身时左肩吞肩兽已被削去半截。

"以身为鞘，藏兵百万。"展昭指尖燃起传讯符，"冲锋之将破阵，统御之将破势。现在公明本日收成颇丰啊，恭喜主公喜得帅才。"

七月流火撞上疾雨，下邳城头的青砖在暮色中泛着铁锈般的暗红。夏侯渊勒马立于三箭之地外，玄铁重甲披挂连环马，两千轻骑如黑云压城，马蹄将泥浆踏成翻滚的浊浪。这位曹营"三日五百，六日一千"的神速将军，现在眼神中倒映着城楼新换的"刘"字大旗，狼牙箭镞缓缓划过瓮城表面。

"公明！"城楼传来亲兵惊呼。刘备按剑的手指节发白，雌雄剑穗上的双鱼纹绞成活结。展昭却按住他手腕，裂纹瞳孔映出疆场深处躲藏的星芒："公明的'道'未显，此时撤兵才是真凶恶。"

"刘玄德就这点本事？"夏侯渊勒马阵外，刀尖挑飞徐晃的束发铁冠，"只会派莽夫送命！"青丝散落的顷刻，徐晃面前俄然闪过青州疆场，那些被他整编的黄巾降卒，如安在拒马阵中踏着同袍尸身冲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