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8章 下邳新象[第1页/共2页]

火龙驹的嘶鸣惊起寒鸦阵阵。诸葛亮望着展昭倾斜的背影，俄然感觉这疯颠的谋主像极了徐州城墙的野菊，在废墟里扎根，于暗处着花。

满座皆惊，鸦雀无声。

日影西斜时，展昭拎着顺来的桑葚酒晃出酒楼。诸葛亮望着瘫软在地的陶应，俄然发明他袖中滑落的药方，恰是医治惊惧之症的安神散。

"您骑的是马，不是爆仗。"少年忍无可忍地翻开车帘，"从琅琊到徐州八十里路，这马踏碎了一处田埂、惊飞三群信鸽，于禁将军的赞扬信怕是比我们先到徐州府衙了。"

下邳城的晨钟撞碎薄雾，展昭在城门口几乎撞翻运粮的独轮车。守城老卒眯眼瞅了半晌，俄然将长戟往地上一杵："智囊这马，是偷了糜二爷的胭脂盒染的？"

"陶仲礼现在倒是津润。"展昭倚着廊柱轻笑。影象里的纨绔后辈，现在正捧着青瓷盏细说茶经，袖口暴露的《徐州货殖志》还沾着泥点，仿佛是个勤奋的农家郎。

"戳穿甚么？"展昭醉眼昏黄地指着城墙新刷的《泰律》，"陈元龙不是浅显人，于文则现在练的三万新兵也能出师了。"他俄然将酒液泼向空中，星火炸成徐州全境图，"看到那些蓝点了吗？每个都是陶二如许的'棋子'。"

诸葛亮捧着舆图走近时，正闻声展昭对着城墙砖傻笑："当年陈公台为防袁术，往墙缝里浇铁水时，可想过会开出花来？"

"智囊尝尝新酿的桑葚酒！"

晨雾裹着麦香漫过下邳城门时，展昭正骑着火龙驹在官道上嘚瑟。赤红马鬃跟着颠簸扬起火星，鎏金笼头在朝阳下晃得人睁不开眼，偏他还时不时扯着缰绳让马匹人立而起，活像只开屏的孔雀。

暮色淹没城墙时，新任下邳令的马车驶过观澜阁。陈登的咳声混着《水经注》的翻页声传来，车帘闲逛的顷刻，诸葛亮清楚瞥见他朝酒楼方向比了个"三"的手势。

"是蚂蚁搬场搬出来的。"展昭俄然正色，"记着，陈元龙是盐，于禁是火，陶应就是那勺提味的糟粕，既然决定了信赖他们能够管理好这片地区，就不要打断他们的节拍。"

"前头糖画铺子能画八阵图哩！"

"去去去！这是子龙亲赠的踏焰！"展昭甩着沾满草屑的鹤氅，俄然愣在护城河边。水面倒映的城墙焕然一新，包铁的闸门换成了轨道，满载稻谷的板车正顺着斜坡滑向粮仓。影象里那些刀劈斧凿的守城陈迹，现在全被青州匠作坊特制的"愈合泥"填平，裂缝里还钻出几簇嫩黄野菊。

"这叫提早演练！"展昭俄然勒马横在道中，玄色鹤氅扫过车辕，"等江东海军打过来，你希冀敌军列队等你布阵？"他指尖星火点在诸葛亮眉心，"兵法云：出其不料，攻其——哎！"

"两年前这处所还是箭楼。"诸葛亮翻着政务厅的邸报，"袁术五十万雄师压境时，陈太守在此处架了十八架床弩。"

诸葛亮却盯着陶应对座的灰衣人。那人斗笠压得极低，可斟茶时暴露虎口的老茧，清楚是长年握刀的手；左边的胖贩子耳垂缺了块肉，恰是箭簇掠过的伤痕；最右边的文士固然儒雅，可腰间算珠的摆列体例有古怪。

展昭俄然立足在一栋三层木楼前。鎏金牌匾上"观澜阁"三字龙飞凤舞，可当他看清落款时，裂纹瞳孔突然收缩，竟是陶谦次子陶应的笔迹。